所以何岳峦仔细想一想她的话就会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了。祖母绿,绿莹莹的光;祖母绿的戒指——戒指上应该有蹊跷。一旦认定了这个假设,他就会留意到,原来米律师居然有和权茹茹相同的、转戒指的习惯。只不过两个人的区别是,权茹茹转的是婚戒,而米律师转的是小手指上的尾戒。米律师把戒指戴在小手指上,要么是宣布自己是单身主义,要么就是在为了某个人而独身。
同样的习惯,不是相濡以沫的深度相处是培养不出来的。在发现米律师和权茹茹有着相同的转戒指的习惯以后,宁檬特意去米律师原来工作的律所和他的身边人打听了一下。原来米律师之前是靳海洋的人,当初也是靳海洋把他举荐给何岳峦的。
所以米律师和权茹茹其实都是靳海洋介绍给何岳峦的——与其说介绍,不妨更大胆一点解释为,这是靳海洋想方设法绑定住与何岳峦之间的利益关系,顺便把对方拴牢为和自己同绑一根绳上的蚂蚱。
何岳峦想明白了这一切,也想明白了他替权茹茹在里面背罪,权茹茹却可以花着他的钱和他的律师夜夜苟合,笑他做了一个便宜王八。而他呢,就为了这么个女人,就把曾经相濡以沫的爱人丢掉了。
宁檬猜想何岳峦的心态一定要崩掉了,于是开始发疯地咬,不计后果地咬,哪怕把自己咬成无期也要不停地咬。
宁檬一点都不同情何岳峦,她只觉得他活该。
亲子鉴定的结果非常讽刺,孩子居然还真是何岳峦的。宁檬相信从何岳峦本心来讲,他宁可希望孩子不是自己的。他可能要关在里面一辈子了,给他带了绿帽子的仇敌给他留了个后,有什么比这个更讽刺?
宁檬觉得这样的结果也挺好,倒不失为是对何岳峦的另一种惩罚,老天爷用它自己的方式让何岳峦恶心一辈子。
孩子最后被奶奶接回乡下了。何岳峦从此心无旁骛全力乱咬。他豁出去了。不豁也不行,苏维然把他海外洗钱和非法集资的事都给捅了出来。他自己反正无期徒刑跑不了,不如索性把别人的罪也都咬得重重的,让他们都在里头尽量长时间的陪他一起受罪好了。
后来何岳峦在乱咬中,把陈晓依也揪了出来。陈晓依被带走调查,在过程中又交代了很多不重复的新问题。
这群人,就这样陷入了每天都有新问题的互相疯咬交叉举报的状态里。
宁檬长舒一口气,对狗咬狗这个词的含义有了更立体、更生动、更深层的理解。
她觉得有点可惜,因为她承诺过邱俊霖,保证不把他交代出去,于是她一面信守承诺,一面心有不甘看着同样没少干坏事的邱俊霖逍遥法外。
不过她这个遗憾居然让杨小扬给填补上了。
杨小扬拎着一塑料袋香蕉以探望陆既明的名义出现在医院,但她除了问了声陆总恢复得挺好吧之外就没再搭理陆既明。她拉着宁檬的手往床边的木凳上一坐,把探望陆既明买的大香蕉扒了两根一根递给宁檬一根自己吃,一边吃一边说:“阿檬,邱俊霖那王八蛋被我给弄进去了!”
那一刻宁檬看着大口吧唧着香蕉的杨小扬简直就像在看着一只扑棱着膀子的天使。
杨小扬吧唧着香蕉,说:“我知道你重承诺没法动邱俊霖,但我不用在乎什么承诺啊,我划拉了一下邱俊霖在既明资本的时候收受贿赂、侵害公司利益的文件,都交给经侦部门的警察叔叔了,他在搞老陆总和陆总的过程中就算没直接参与肯定也没憋什么好屁,送他进去给警察叔叔们审一审,肯定一审他就得住里头出不来了!”
宁檬简直想给杨小扬鼓掌!
她给杨小扬亲自又扒了一根香蕉:“杨经理,给您!”
杨小扬眼睛一亮:“你给我升官了?”
宁檬点头:“升了!行政经理!”
杨小扬更来劲了,香喷喷地吧唧着香蕉,说:“还有一件事我也得告诉你,阿檬,那个无间道也让我送进去了,以窃取公司商业机密的名义。之前咱们不是给他做了套吗,反正给公司造成的损失看起来也不太大,就几个亿吧,应该够他喝一壶的。”
宁檬忍不住真的给杨小扬鼓起了掌。
“优秀!太优秀了!杨总,你说你为什么这么优秀!”
杨小扬一甩头发:“跟着你学了这么多年,腹黑学不会,鸡贼我还学不会啊?”她顿了顿,反应了一下,揪住宁檬问,“等会!你刚又给我升官了是不是?妈呀,杨总这叫法咋这么好听呢!”
宁檬点头:“对!从今天开始你是路盟的行政总监,杨总,你太优秀了!”
一直被忽略的陆既明已经快被自己的怒火焚烧成舍利子了:“喂你们俩,能不能尊重我这个大领导一下?就不能有人也给我扒一根香蕉吗?!!”
这场震动资本圈的大事件,最后以所有做错事的人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落幕。何岳峦犯罪情节严重,无期跑不了了,财产全部被封查;闫双勋靳海洋也都轻判不了。米律师权茹茹陈晓依以及邱俊霖比闫双勋靳海洋的量刑稍微轻了点。苏维然的量刑介于两批人中间。
苏维然的律师曾经提出为苏维然做一份精神方面的鉴定,证明他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病症。这提议被苏维然拒绝了。他说当他决定为做错的事情忏悔,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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