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有戒指的手轻轻拍下绷带,哪怕力道很轻,依然拍出点点红渍。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阿列克谢摇摇脑袋,不厅里的三位白袍巫师,目光沉静,并慢慢吸气,“出去是肯定的,我需要了解目前支持我的人还有多少,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就这般风平浪静。这里面有蹊跷,我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调动起你在这个城市的关系。”
“比如呢?”英格索尔-克劳德搭腔,“法官和安保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虽然你叔叔所做的一切事情被雇佣者联盟合法庇护,可就算要深究,依照法官们的习惯以及你叔叔现在的政治资源,这一切完全影响不了你,也影响不了他,除,”
“除非我死了对吗。”阿列克谢要笑,却只扯出气体流动声,听起来非常沙哑,“一位继承者被自己下属所变的鬼吃掉了脑袋,恐怕不用说,这件事情也足以让王都方面有反应了吧。”
英格索尔-克劳德到此收敛表情,寡言半响,答:“我很抱歉阿列克谢,这件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以至我根本没有准备,哪怕站在你叔叔那边的法官,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不。”阿列克谢艰难出声。客房门恰好推开,是科诺伏德放入几名服务生进来,顺带还有主管查理-巴卡尔站在门边呼喊招手,把拉塞尔-德文带了出去。
“先生您的茶。”
茶盘托着热气腾腾的茶杯——通体白蓝色,杯身的飞鸟花纹在热气里若隐若现,杯口有一圈金线,确是精致精美。
阿列克谢这模样当然端不稳杯子了。
英格索尔-克劳德挥手叫退一旁的服务生,侧身服侍起生意伙伴。
热乎乎且香醇醇的茶水入喉,一瞬就让大量汗渍溢出绷带,让阿列克谢的眼皮不断发抖。
“我……”他依旧要出声,“我要回到老街去,看看愿意帮助我的人,究竟还有多少。”
“让你们拿的担架呢?”英格索尔-克劳德回头喊;服务生们很快开始组装,为这场出行做准备。
门外。
环形长廊顶部的灯光依旧灿烂刺眼。
“这里的生意都处理完了吗?”查理-巴卡尔瞧着面前的巫师,特意选了个偏僻角落,并让几位执事把守。
拉塞尔-德文点点头,接住对方递来的烟,乃至点火都有专人负责,确是有种回到家的舒服感。
“我们准备走了。”雾丝飘出嘴升腾,遮住大半张脸。
“啊。”查理-巴克尔张嘴颔首回应,回身看眼热热闹闹的走廊和贵族顾客,稍微收点声音讲,“西区的法官已经第三次找我,说要带走里面的阿列克谢问话,如果这件事情与简-艾斯有关,我可以帮你们往上交涉,毕竟这一方面的渠道查理从来不缺少。”
“唔。”拉塞尔-德文立即摇头,把眼镜都摇滑到鼻头处,“他们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来收钱和委托书的,学院里还有飞龙等我,就不多待了。”
话入耳,查理-巴卡尔的眼睛大张,手指向那间客房门,来回指,显然十分惊愕:“艾斯,艾斯与他们不是生意伙伴吗?”
抽着烟的巫师“嘁”一声,翻个白眼,转身往回走,随性又冷漠。
“你确定不去简艾斯的庄园是吗。”
门开,他回到客房最里头的床边,看眼喂茶像喂药一样的英格尔索-克劳德,朝绷带人阿列克谢投射目光,等一会儿,最后嘱咐点注意事项,“你的伤控制得还算好,注意不要剧烈运动,不要到过热的地方,平时躺床上让医师再开一些保皮用的药膏,三天更换一次绷带,痒也别抓,差不多就这样了。”
话完干脆转身,古拉通三兄弟也收拾好的行囊——各类蔬果,还有各种口味的零食。
门又闭合,阿列克谢与英格索尔-克劳德的目光消失在门后。
走廊灯光闪亮,人声脚步声繁多,早已强迫在外头等了许久的英格索尔-克劳德的侍卫们立即将这间客房掌控起来,紧跟着冲到三楼的还有一行装备齐全的律查——背上长枪与制服碰撞作响,长靴布满皮革味,以至跟随而来的风,都冰冷了不少。
周围的酒店顾客有些惊疑地指指点点了。拉塞尔-德文四人权当不关自己的事,表情如常地越过这些气势汹汹的执法者,刚要下楼,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带着风裹挟而来,若不是拉塞尔-德文那一声“停下”吼得足够大声,又有一位伤心人的手臂要折断在这里。
“杀人犯!你们这群杀人犯!”
被膝盖摁压在地毯上的女人歇斯里地的喊,手不断前挠,眼泪不断从干燥枯黄的面皮上滑落。
“什么啊?”跪坐在女人身上的古拉通挠挠寸头,周边目光聚焦过来,带着窃窃私语,和各式各样看热闹的,极其感兴趣的千人千面。
“杀人犯!杀人犯!你杀死我的父亲!你这个该死的猴子!”
这个女人突然开始激烈挣扎,手臂反过来挣脱古拉通的束缚,往上头一挠,成功抓到一搓卷毛发。
似猿般的巫师当即双目滑过红芒,带着被围观的不适应,直接抓住这只手咧开嘴,抬起森白锐利的牙往前咬。
“古拉通!”
一缕风比拉塞尔-德文的怒喝还要靠近的快。阿拉斯加与科诺伏德应声而动,只见楼梯口炸响几团看不清踪迹的风,“嘭嘭”震动两下,又于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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