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柱说不下去了,伸手擦了把脸上的汗,明明外面太阳都出来了,可屋子里却冷得像腊月寒冬一样,冻得他说话都牙关打架。
“景言不会冤枉人,韩玉柱,你养的好儿子!”
韩老爷子一巴掌抽了过去,韩玉柱原地转了个圈,半边脸立刻肿成了猪头,脑袋直冒金星,耳朵也嗡嗡响。
但老爷子还是没消气,又冲韩建明踹过去,下脚极狠,韩建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史玉珍扑过去护住了儿子,哭着央求:“爸,就算建明一时糊涂做错了事,他好歹是您亲孙子,您不能下这么狠的手啊!”
“我没有这种当汉奸的孙子,连自家人都要害,长大后肯定是祸害,现在打死我是为民除害!”
韩老爷子解下了皮带,用力抽了过去,连史玉珍一块抽,养子不教父母之过,他一块儿教训。
韩景言面上淡淡地冷笑,他很了解这个糊涂父亲,发这么大的火其实一半是做样子给他看,想让他不再追究此事。
他爹这绿帽子戴得可真是心甘情愿呢。
“爷爷……”
韩建明有气无力地叫着,面如金纸,出气多进气少了,身上的厚衣服都抽破了,被血沁红,看着触目惊心,史玉珍身上也有几道血痕,还紧紧护着儿子,母子俩抱头痛哭。
“爸,不能再打了,真要打死人的,建明可是您亲孙子啊,我妈就建明一个孙子,当年她带着爷爷奶奶,肚子里还怀着我,四处逃难,活下来不容易啊,爸……您饶了建明吧,求您了!”
韩玉柱跪了下来,抱紧了老爷子的胳膊哭诉,又开始回忆当年了,宋婶撇了撇嘴,这种话她都听腻了,每次过来都要哭上一遍,听多了着实有些烦了。
但这种陈年老鸡汤,对韩老爷子却相当管用,他的怒火消散了不少,手里的皮带也停了下来,韩玉柱一看有戏,哭得更凄惨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已经说到他当叫花子时,和野狗抢半只馒头了。
韩景川趴在宋婶怀里,在她耳边小声说:“一会儿肯定要说他去饭店抢泔水,还被店小二打了个半死。”
“别说话。”
宋婶嘴角抽了抽,捂住了他的嘴,这些话连小川都背下了,偏偏老韩这糊涂东西却百试百灵,每次听了后都会对韩玉柱一家更好了。
果然,韩玉柱又说到了抢饭店泔水的事,韩景言不耐烦听下去了,打断了他的卖力演出,冷声道:“韩玉柱,当年你确实过得不太好,但你是被你亲爹卖掉的,和我家没关系,你亲爹名叫韩长锁,爸,您应该认识他,算起来韩长锁是你堂兄呢。”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得连一根针掉下去都能听见,韩老爷子脸色大变,他逃避了这么多年的事,今天终于要面对了。
韩玉柱的哭诉也停下了,眼泪挂在脸上,痛哭的表情凝滞着,还大张着嘴,看起来特别滑稽,但他现在顾不上哭了,他在害怕,韩景言怎么会知道他爹?
他精心隐瞒了这么多年的秘密,韩景言怎么会知道的?
“景言,你……你说什么呢,我爹就是你爹,哪来的韩长锁,这种话可别乱说。”韩玉柱结结巴巴地说着,笑都笑不出来了。
“韩玉柱,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不是我家的人,如果你们一家安分守己,别起坏心思,我也不是容不下你们,但你儿子却想要小川的命,这么狠毒的人,我家庙小,容不下,你们一家还是去认回你们亲爹吧,韩长锁还健在,活得好好的。”
韩景言声音依然柔和,可每个字都像是沾了冰水一般,冻得韩玉柱全身都发冷,他当然知道韩长锁还活着,每年都都会回一趟村里,给他爹带些吃食,可他不愿意认这个没出息的亲爹啊,好吃懒做还挣不到钱的二流子,哪有韩老爷子好,傻子都知道要选谁当爹。
“不是的,我就是咱爸的儿子,景言你别诬蔑人,爸,你管管景言,咋啥瞎话都说,我真是您亲儿子啊!”
韩玉柱抱紧老爷子的腿,又开始哭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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