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信接过竹简一看,不由被名刺上的名字吸引了眼球:“荀彧?难道是同名同姓之人?”
“快把这位荀彧……等等,我亲自去请。”
陆信难掩激动的情绪,甚至顾不得解了一半的铠甲,就这样急匆匆跑到了营门外。
“不知是文若先生光临大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见到荀彧的第一面,陆信就几乎肯定眼前之人,必然是历史上拥有赫赫大名的荀彧。
身穿长衫襦服的荀彧,身长七尺有余,年龄在三十上下,方脸浓眉,相貌堂堂,气度卓越不凡。
“陆将军客气了。”面对陆信恭敬态度,荀彧表现的很坦然,这倒不是他倨傲,而是礼贤下士的起码风范。
如果陆信连这点都做不到,哪有谈礼贤下士?
“先生请入帐内一叙。”陆信一边套起甲胄,一边躬身邀请道。
“陆将军请。”荀彧暗自打量了一眼陆信,眼前的陆信面相端正,眼神炯炯有神,行为举止方正,一言一行皆发自内心。
通过第一面,荀彧就发现眼前之人,果然与传言相差甚远。
“郭京,准备一些酒菜,我要招待文若先生,一定要丰盛。”陆信在邀请荀彧入帐之前,转头对郭京吩咐一声。
“诺。”郭京虽然惊讶与陆信的兴奋劲,但还是一丝不苟的应声而去。
“先生,营地简陋,怠慢之处,还望海涵。”陆信请荀彧入座之后,看着营帐简陋的环境,苦笑的解释了一句。
“咦,这《春秋公羊传》书简的字体像是伯喈先手手笔。”荀彧席地而坐之时,瞄了一眼桌案上的书简,不由激动的拿起书简,带着一丝惊喜之色。
“文若先生说的不错,这正是家师亲笔抄录的书简,这也是家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了。”
说起蔡邕,陆信脸上忍不住流露出一丝伤心,还有一丝怀念,一别数月,也不知道蔡琰姐妹生活是否如意。
“伯喈先生仙逝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荀彧一愣,显然被这个消息给惊着了。
陆信深吸一口气,收拾情怀,徐徐把蔡邕逝去的过程说了一遍。
“呜呼,伯喈先生英年早逝,实是吾等的不幸,今后再也不能聆听教诲,真是痛煞吾也。”
荀彧一脸痛苦的表情,倒也让陆信有些看不出真假,毕竟荀彧与蔡邕究竟有什么关系,陆信还真不清楚。
“将军有所不知,家父曾与伯喈先生在太学一起通过窗,吾亦有幸聆听过伯喈先生的几次授课,获益良多,算是半个弟子也不为过,如今闻之噩耗,实在心中悲苦。”
荀彧见陆信眼神带着审视的意味,当即叹息一声,把与蔡邕的交集解释了一下。
“对了,伯喈先生尚有二女,不知如今可安好?”荀彧接着关切的问了一句。
“文姬师姐如今在家守孝,养育幼妹,暂时无恙。”陆信如实的回道。
“如此,吾当前往拜祭一番。”荀彧这话一出口,陆信就明白了,对方今日来此,显然不是来投奔自己的。
不过想想也释然,荀彧是何等之人,那可是被誉为萧何一样的王佐之才,岂会这般轻易的投奔自己的。
“先生若往,还请替吾捎带一封书信给文姬师姐。”陆信拱手拜托道。
“举手之劳。”荀彧颔首道。
很快郭京就把酒菜安排了上来,陆信这个时候只字不提招揽,而是隆重的招待了荀彧一番,酒席之上二人畅谈甚欢。
一顿酒席下来,荀彧却是对陆信颇为刮目相看,在他看来陆信不但为人聪敏,而且心胸开阔,对于时势的判断,似乎比他们这些世家做出的预判还要精准。
比如刚才陆信就预判,三个月之内,朝堂必有巨变。
依据嘛,则是皇帝对大将军权柄过重,心生猜忌,而皇帝建立西园军,就是明证。
本来皇帝建立西园军,就是遏制大将军权势的一种手段,结果大将军却借着手中的权势,竟然插手了西园军的一系列人事任命。
这一手大将军看是占据了上风,可实际上却更加剧皇帝对他的猜忌。
加上十常侍在皇帝身边煽风点火,这皇权和外戚要不内斗才怪了。
“此人有吞吐天下之志,非常人所能及也。”这是荀彧在酒席结束后,暗自对陆信做出的评价。
“可惜了,此人不敬皇权,不畏权贵,非我一族也。”当天夜里,荀彧便不告而别,很显然陆信的表现,并没有获得荀彧的认可。
虽然荀彧承认陆信不是庸人,但陆信表现出来的志向,显然与荀彧匡护汉室的志向不同,二人注定只能背道而驰。
荀彧从小接受的都是忠君思想,立志要成为祖辈那样的大汉股肱之臣,这一点荀彧终生矢志不改,这也是他最终会被曹操毒杀的原因。
“将军,这是哪个荀彧留下的书信。”半夜时分,荀彧刚离开营地,徐晃就知道了,但早就接到陆信命令的他,自是没有阻拦。
“这些高门大族子弟,虽然有才,然他们的眼睛盯着永远是皇权,寒门百姓,在他们眼中与蝼蚁又有何区别?”
陆信摊开绢帛,看着荀彧留下的书信,为之一笑。
与荀彧这样的王佐之才擦身而过,陆信多少有些惆怅,不过想想这些时日的碰壁,他也就释然了。
“公明,军中的情况摸查的怎么样了?”虽然此时才凌晨时分,但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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