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桂要干的是造反的勾当,怎么可能永远老实听话,所以这粮食的主导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最起码,肃藩的粮食必须能自给自足。
这是朱桂给自己提的最低要求。
好在,一开始他让诗剑拟定的惠民政策收到了一定的效果,现在,跟随他来到河西的,除了几万军户和王府的官员及其家属以外,还有一万多民户。
这都是他在路上靠着自己的优惠政策和亲王的信誉拉拢过来的,颇有一点刘玄德携民渡江的景象。
而且,为了帮这些人搬家,朱桂还出了大价钱帮他们当中的一些人解决了实际困难,花了不少一笔钱。
嗯,诗剑算了算,大概有二十五万两之巨。
撕,真的好肉疼啊。
不过,看着这一万多户携家带口的民众,朱桂心里还是觉得挺值得的,这只是个开始,随着寡人将河西之地建设的愈加繁荣,相信还有更多的人迁徙过来。
他们将会跟着自己开疆拓土,建立莫大的功业。
这一万多民户朱桂全都按照之前的承诺嘱咐地方官好生安顿,发给他们耕牛、种子、农具,让他们抓紧时间务农,种出更多的粮食来。
而且,为了能让这些老百姓安心的在河西生活,朱桂还特意规定了税收优惠政策,即第一年免征任何税收。第二年征收一半,从第三年开始,正常全额纳税。
人家大老远的跑过来安家,总得让人家喘口气啊。
第二天,朱桂找来李景隆,跟他商量就藩甘州的事情。
不出朱桂所料,李景隆一听到这话就连连反对,先摆了一大堆困难,最后又一脸苦瓜相地说道:“殿下,皇上颁布有明旨,让你先暂住兰州,等甘州经营地差不多了,实力稳固了再过去就藩,你为什么非要如此心急呢?”
李景隆不是自己人,可以说跟朱桂一点交情都没有,而且,李景隆这个人打仗虽然稀松平常,但是搞政治、做官是十分有一套的。
现在太子已经去世了一段时间,储位虽然暂时空悬,但是他也知道,老朱对秦王颇为不满,嫌他为人残暴,所以大概率不会立他为太子。
如果秦王做不了太子,那太子之位多半还是朱标一系,在这一点上,李景隆的嗅觉可是比谁都敏锐,他早已经暗暗地向朱允炆兄弟表了忠心,争取等他们当中的一位当上太子后,还对他信赖有加,保证他自己的权势地位。
所以,李景隆是不大看得起朱桂的,一个区区的藩王还不值得他效力,他将来可是要做整个帝国的柱石的男人。
因此,李景隆来到肃藩颇有一些被老板强迫着加班,干私活一样,不太情愿。
他对肃藩的建设绝对不会有多么上心,只求完成任务就好,而且,他还有随时跟朝廷打小报告,监视朱桂一举一动的动机。
因为,他想要向朝廷的那位小太爷表忠心。
对这一点,朱桂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他跟李景隆说得也都是官面上的套话,没有一句真心的。
李景隆会阻挠自己就藩甘州这件事,也在朱桂的意料之中,因此,他也早已经想到了一些托词来对付他,听他说完后,便端正态度,一正言辞地说道:“曹国公说得有道理。寡人又何尝不明白此时甘州还比较凶险,还有父皇的拳拳爱子之心啊。”
“只不过,寡人身为此地的藩王,应当与弟兄们同进退,怎么能让弟兄们冒着风险,而自己躲在后方享清福呢?”
“如此一来,肃藩的将士们会咱们看寡人,寡人将来又该怎么号令他们?”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而且站住了大义这个道德制高点,李景隆暂时还找不到理由反驳,但他还是不想去甘州,此时只能厚着脸皮跟朱桂打感情牌,道:“殿下宽厚仁爱,愿意与士卒同甘共苦,真乃我辈的楷模啊。
只不过,殿下乃是千金之躯,皇上亲子,岂能冒一丝风险。那些将士也不必太多理会,他们既然来了河西,自然知道自己将来要面临什么,殿下是亲王,这世上哪有亲王冲锋陷阵的?你躲在后面,没有人会嚼舌根子,别把书上那一套太当回事。
臣也是担心殿下的安危,不愿意让殿下身陷险地,还请殿下明察,收回成命。”
朱桂暗暗地白了他一眼,心里不由地泛起一丝恶心,你到底是担心寡人还是担心你自己啊?你自己胆小如鼠,想缩在后面混政绩,等时机差不多了就想办法撤回去,寡人能缩在后面吗,寡人还要建设河西。
朱桂知道,他跟李景隆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了,他们两个的初衷和心态根本就是大相径庭。
朱桂好比是创业的老板,全部的身家性命都压在河西,所以想要争分夺秒地去建设河西,而李景隆只是老朱手下的一个打工仔,他是领着朝廷工资的,根子上是朝廷的人,不会对河西倾注太多的感情和心血。
而且,李景隆完全就是完成任务的心态,只要在兰州安安稳稳地待几年,等河西被那些苦哈哈们建设的差不多了,他就可以光荣的回到朝廷交差了,河西这个破地方,他是一天都不想多待。
至于这样会不会导致河西建设的比较慢,慢就慢一点,关自己屁事啊,又不是自己的地?
但是,朱桂是不敢放慢建设速度的,因为他知道将来迎接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疾风骤雨,要想建设河西,必须建设好甘州。
自汉代以来,张掖,也就是甘州就是河西五郡的政治、经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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