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除了心中的杂念,这人多么快乐,内心的yù_wàng安息停止。
人们利用马、羊、狼和所有的野兽,而与其他动物相比,还不算愚蠢。
否则,人不仅仅饲养一群猪猡,
而且自身也藏着妖魔,
狂妄任性,肆意妄为。
所有的淫欲,虽然有多种表现形式,但都是一回事儿,所有的纯洁本质上也一样。一个人狼吞虎咽,群居群宿,或放纵yù_wàng,实际上没有什么差别。这都属于同一性质,我们只要从其中的一件事推断,就能辨别出他是何等的好色之徒。不洁与纯洁是不能并肩而立、同起同坐的。我们在洞穴的这边打一下蛇,它立马会在那边露头。倘若你想要贞洁,你就必须节制自己。那么什么是贞洁呢?一个人如何知道他是贞洁的呢?他不会知道。我们只是有所耳闻,但不明白它究竟如何。我们按照我们听说的传说来解释它。智慧和纯洁来自身体力行,无知和淫欲产生于懒惰。对一个学生而言,淫欲是由心智懒惰造成的。一个不洁之人常常懒惰成性:他围在炉旁烤火,他躺着晒太阳,他不疲倦的时候也要休息。倘若要与不洁以及所有的罪恶划清界限,你就怀抱热情投入到工作当中吧,即便是打扫马厩也可以。天性难以驾驭,但必须驾驭。倘若你不如异教徒纯洁,倘若你不如异教徒有克制力,倘若你不如异教徒虔诚,那即便你是基督徒又如何呢?我了解很多异教徒的宗教法则,他们的教律读来令人感到羞愧,而且还要教徒尝试新的努力,尽管努力的内容不外是奉行仪式而已。
我本不想写下这些文字,并不是因为话题—
我也不关心我的用
词是如何下流
—
而是因为写下这些文字,就会流露出我自己的不洁。
我们经常毫无顾忌地畅谈其中一种纵淫的形式,对于另外一种却又保持缄默。我们已经相当堕落了,因此不能简单地谈讨人类的本能。
在早些时代的某些国家中,每一种人类的本能都可以被正常地谈论,并且也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印度的立法者绝不会认为这很繁琐,虽然现代人不以为然。他教人们如何饮食起居和如何解手等,把卑贱的事情提高到一个备受重视的地位,而不把它们认为是不值一提的琐屑之事。
每个人都是一座神庙的建筑师。他的身体就是他的神殿,在神殿当中,他用自己的方式来祭拜他的神,即便是一座大理石的庙宇也替代不了,他要有自己的神殿与尊神。我们既是雕刻家又是画家,我们用我们的血肉骨骼做材料。高尚的品质,刚开始就会让人的举止有所改善,卑俗或淫欲的念头则马上让他变成衣冠qín_shòu。
在金秋九月的傍晚,一位农民劳累了一天之后,坐在门口,他的心思还被牵扯在工作上。洗完澡后,他坐下来任思绪飞扬。这个傍晚如此的寒冷,以至于他的一些邻居担心会降霜。他正在沉思,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与他的心情竟十分合拍。他还在思虑着他的工作,尽管他在一遍遍地思考,并不由自主地计划着、设计着,但是现在这些事慢慢地从他脑中淡去。这些事无非是琐屑的小事,随时可以擦掉。但从他工作之外的环境传来的优美的笛声,则把他昏睡的官能从睡梦中叫醒。柔美的乐声在街道、村子和他居住的国家上空飘扬。有一个声音对他说—在有可能过高尚生活之时,为何你还留在这里忍受这种卑下的苦役般的生活呢?同样的繁星,点亮的不是这边的大地,而是那边—怎样从这种境遇中挣脱出来,而迁移到那里并定居下来呢?他脑中的想法只是实践另一种新的艰苦的生活,就是让他的心智沉到他的ròu_tǐ内去解救它,之后用与日俱增的敬意来对待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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