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澄清者而视而不见,何等地可悲!
1.在这里指的是阿尔克特(1799-1888),美国哲学家,教师,改革家,新英格兰先验论小组的成员。曾以行商身份在美国南方作旅行推销,后为儿童办学。
他是人类忠诚的朋友,也几乎是人类进步的唯一朋友。与其说他是一位古老的凡人,不如说他是一位不朽之人。他身怀不倦的耐心和信念,要阐释清楚人类身上镌刻的形象,而现在人类的神也只不过是已经倾斜欲坠的神像纪念碑。而他用仁慈的智慧拥抱孩子、乞丐、疯子和学者,兼容所有的思想,给它扩展广度和深度。我认为他有必要在世界大路上开一家大旅馆,招待全世界的哲学家,并且在招牌上写明:“招待人,不招待人的兽性。有空闲和平静之心的人请进,要寻找正路的人请进。”他大概是最清醒的人,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没有心计的一个,昨天的他和今天的他并没有什么不同。从前我们散步和谈天的时候,很自然地就把周围的世界抛弃在脑后。因为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中的任何制度,他生来自由,并异常地智慧。无论我们转向何方,天地仿佛都连为一体,因为他让山水更加绚烂艳丽。一个常穿蓝色衣服的人,他最合适的房顶便是苍穹,那上面反射着他的纯净。我不相信他会去世,因为大自然舍不得让他离开。
各自讲出自己的想法,犹如把木片都摆出来晾晒一番。我们坐下来,把它们打磨得尖利,并试验我们的刀子,同时也欣赏松木明亮的纹理。我们温和敬重地涉水而过,或者,我们和谐地携手并进,所以思想之鱼并不会被惊扰得从溪流中逃跑,也不会被岸上的钓鱼人驱赶得四处逃散,鱼儿沉稳地游来游去,宛如西边天空中漂浮的白云,那片珠母色的云有时聚拢成形,有时又消散摊开。我们在那里工作,研究神话,修改寓言,建造空中楼阁,因为大地没有给楼阁提供有价值的基础。伟大的观察家!伟大的预言者!与他聊天是新英格兰之夜的快乐。哎,我们还有这样的谈话,隐士、哲学家,还有我说过的老移民,我们三个在屋里谈话,把小屋子震动半天。我不敢说,有多少磅的重量压在这谈话的氛围上,并且平摊在直径为一英寸的圆弧上,它裂开的缝,要塞进多少愚钝的话语才能填补—
不过我已经储备了足够多
的填充物。
还有一个人1,我曾在他村中的家中住过,我和他共处的时间很愉快,永生难忘,他也经常来看我。我的朋友圈就这些人。
正如在别处一样,偶尔我会期待那些永远不会出现的客人。《毗湿奴往事书》说:“房屋的主人应在傍晚时,在大门口徘徊,时间大概与挤一头牛的奶水的时间相同,必要的时候可以延长时间,以等候客人来访。”我经常这样隆重地等候,时间都足以挤一群牛的奶水了,但是总也不见从城镇上来的客人。
1.这里指爱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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