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我来说,休息也是必不可少的。因为我的身体可扛不住这么不停地唠唠叨叨。于是,我安心地睡了过去。等我醒来时,听见从厨房门口传来了动静,那是主人夫妇和警察在交谈着什么。
“照你们说的,小偷去了是从这儿进的卧室?在睡梦中的你们真的一点儿都没发现?”
“嗯。”主人答道,语气颇有些不好意思。
“哦,那具体是几点钟被偷的呢?”警察问道。对主人夫妇来说,他们显然无法回答此问题。如果他们知道具体时间,那小偷就不会成功了。不过这个道理他们显然不懂,所以两人还在苦苦思索答案。
“具体几点呢?”主人说道。
“几点?”女主人也正在苦苦思考。似乎在她眼中,只要肯想一想,那个具体的时间就一定会知道。然后,她向主人问道,“昨晚,你睡觉时几点钟了?”
“你睡着之后我才睡的。”主人说道。
“确实如此。”女主人说。
“那咱们是几点醒的呢?”主人问道。
“七点半吧,差不多就是那时候。”女主人答道。
“那小偷应该是几点来的呢?”主人问道。
“应该是晚上。”女主人答道。
“这不是废话吗?我是问确切的时间。”
“要想知道准确时间,那可得好好想一想。”女主人答道。
可见,在女主人眼中这事似乎还得接着想下去。实际上,警察的询问不过是个形式,小偷到底几点来的,这个问题实在无关紧要。其实主人随便说个时间敷衍一下就行了,警察要的也不过是这样。可是,面对这个问题,主人夫妇根本没有理解这点,所以警察的耐心都被他们耗尽了。于是,警察接着说道:“这么看来,是不知道具体的被盗时间吗?”
“的确如此。”主人答道,语气一如既往。
“在这种情况下得写一份书面报告:‘明治三十八年某月某日,闭门睡觉后,小偷撬开某某窗,偷入某某室,盗走某某东西。以上属实,特此申诉。’题头不用写了,但一定得标明了是‘申诉’,别写成‘报告’。”
“只要是被偷了,就都得写上呗,一件也不能落?”主人问道。
“嗯,都得写上。你可以做张表,标明被偷了几件衣服,每件值多少钱。我就不进去看了,反正小偷已经偷走了东西,进不进去查看也都无所谓了。”说完这话,警察就走了,看起来就好像没有这件事一样。
警察走后,主人拿着笔墨,招呼妻子去了客厅。然后对妻子说:“你快说说,都哪些东西丢了,我来写这个被盗的申诉状。”听听那语气,如同吵架一般。
听见主人的话,女主人猛地坐了下来,腰上正系着一根幸免于难的细带子:“听听你那口气,横什么横,还‘你说说’,我才不说呢,烦人。”
“你看看你那系的是什么东西,就没个正经带子吗?这样的打扮简直像个跑码头的妓女,成何体统?”主人说道。
“我这不是没办法吗,小偷把带子都偷走了。你要是不想让我像个妓女,你倒是再给我买一条啊!”
“带子也偷?这个家伙,简直穷凶极恶。那我们就先从带子写起吧,你先说说被偷的都有什么带子。”
“哪有那么多带子啊,不过一条,就是那个面上是黑缎子,里子是绉绸的。”
“哦,写上一条黑缎面绉绸里双层带子,这个多少钱?”
“六元吧,差不多这样。”
“天!这么贵?下次买条一块五的就行。”主人说道。
“一块五的带子?上哪儿找这么便宜的。你这个人可真是自私,光顾着自己,从不管自己妻子是否穿得寒酸。”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小偷还偷什么了?”
“还有外褂,绢织的。这衣服可值得纪念,是何叶家婶娘死时留下的。虽然是绢织的,但是比现在的绢织好多了。”
“我不管它好不好的,你先说说它的价值吧。”
“大概得十五元。”
“十五元?你哪儿配穿这么贵的外褂啊!”主人说道。
“要你管,也没花你的钱。”女主人答道。
“还有吗?”
“一双袜子,黑布的。”
“你的?”
“是你的,大约值两毛五吧。”
“哦,还有吗?”主人继续问道。
“一箱山药。”女主人答道。
“竟然连山药也不放过?他要这东西做什么?煮着吃?还是做‘山药汁’?”
“你自己问小偷去吧,我上哪儿知道去。”
“价值多少?”
“这我也不知道。”
“十二元五角?这么写差不多吧?”
“这世上有这么贵的山药?真是胡闹。就算是唐津城那面的山药,也不值这个价钱吧?”
“山药的价格吗?你刚才不是说你不知道吗?”
“我确实不知道,但你写的那价钱也太不靠谱了,十二元五角,哪有这么贵的。”
“听听你那话,简直自相矛盾,一面说自己不知道,一面又说十二元五角太贵。看看你,简直和奥坦丁·巴劳罗卡斯一个样。”
“谁?”
“奥坦丁·巴劳罗卡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奥坦丁·巴劳罗卡斯是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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