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尔禁不住兴奋地说:“我就是爱看书。”
他俩在一起呆了好几个小时。
这期间,两个人都很开心,也都有种情投意合的满足。
冬涅娅还把保尔介绍给自己的母亲。看来,这一切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她的母亲给保尔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
冬涅娅还把保尔领到了她本人的房间,给他看自己的书籍和学校的课本。
在她那小巧的梳妆台旁,立着一面不大的镜子。
冬涅娅把他拉到镜子跟前,笑嘻嘻地说:“您怎么把头发弄成了猿人样的?您是不是从来不剪也不梳?”
“长得太长了,我就剪短它,要不还叫我怎么办?”
保尔羞赧地强词夺理。
冬涅娅依然笑着,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把木梳子,麻利地梳理着他那乱糟糟的头发,一会儿工夫,就给梳好了。
“您看看,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端详着保尔,满意地说道:“头发应该梳得整整齐齐的,不能像您原来那样,就跟个猿人似的。”
而后,冬涅娅又用一种指责的眼光看他那退色的黄衬衫和破了的裤子,但并没说什么指责的话。
保尔看见了她指责的眼光,为此他有种说不出来的羞愧。
临走的时候,冬涅娅又嘱咐他,要他常来玩,并跟他约好,两天后一块去钓鱼。
保尔没勇气再穿过屋子,他怕碰到冬涅娅的母亲;他索性从窗子跳到了花园里。
由于阿尔吉莫不在家里上班,柯察金家的日子越来越艰难了。保尔的工资不够家用。
保尔的母亲打算找份工作——她听说列辛斯基家要雇一个老妈子。她便跟保尔商量,保尔没有同意。
他说:“妈,还是让我再找份工作吧。木材厂里正要雇人搬木板。我每天可以去那儿干半天活挣点钱,咱们娘儿俩的日子也就凑合了。你千万别再去外面干活了,要不然,阿尔吉莫准得生我的气了,怪我不想办法,反倒让妈吃苦受累。”
保尔的母亲好说歹说,想出去干点活儿,可保尔就是不答应。最后,她也就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保尔便在木材厂找上了活儿——把刚锯开的木板搬到晒木场去。
在那儿,他碰上了两个熟人。一个是老同学米什卡?列夫丘科夫,另一个是瓦尼亚?库列绍夫。
他和米什卡都跟人家说定按件记工,这样,工钱倒还合适。
因而,保尔每天白天在木材厂里干活儿,晚上去发电厂。
到了第十天晚上,他把在木材厂挣到的钱交给了母亲。
交钱时,他有点拿不定主意——最后红着脸说:“妈,给我买件蓝布衬衫吧,像去年那样的。用这一半工钱就够了,往后我还可以再给家里挣,你别担心,你看我这件太破了……”
他解释着,仿佛是在为自己的请求而致歉似的。
“呵,保尔,亲爱的,对,对,我今天就去买布,明天就给你缝好。”母亲和悦而内疚地答应着儿子,“你说的没错,你连一件新衬衫也没有。”
保尔站在了理发馆前,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那个卢布,便进去了。
理发匠年轻而活跃。他一见有顾客进来,便习惯性地点着头把他让到椅子上。
“请坐!”
保尔坐在一把宽大的安乐椅上,望望眼前的镜子,里面是自己那张不知如何是好的脸。
“短点?”
理发匠问他。
“对。不,是这样。我是说,要剪剪。你们管这个叫什么?”
他表达不出来,就用手比划。
“我知道了。”
理发匠会意地笑着。
一刻钟过去了。
保尔满身热汗地逃出了理发馆,很慌张,好在头发总算修剪整齐了。
说实在的,他那蓬乱的头发特别难为了理发匠,水用了不少,梳子都差点弄断了齿儿。
走到大街上,他轻松了许多,伸手拉了拉帽子。
“我妈看见,不知说什么呢?”
保尔没有去钓鱼,他失约了。
冬涅娅为此生气了。
“这个小火夫,太粗心太马虎了!”
她气鼓鼓地暗暗责备。
保尔一连几天都没去找她,她便更加烦闷起来。
这一天,她正想出去玩,忽然母亲推开一道门缝问她:“冬涅娅,有人来找你,让他进来吗?”
门前站着的正是保尔。
冬涅娅几乎没能认出他来。
保尔穿了崭新的蓝衬衫,黑裤子。皮靴也擦得明光锃亮。头发——冬涅娅第一眼就看见了——也刚刚理过了,再也不像以前那么乱糟糟的了。
嘿!这个黑生生的小伙子像是变了个人儿。
冬涅娅真想奚落他一番,但看到保尔的窘样后又不忍心再让他难为情了,便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用娇嗔的口气责问道:“您倒不觉得不好意思啊?您怎么没去钓鱼?您就这样守约呀?”
“这些天,我去木材厂干活儿了,所以没去钓鱼。”
他没有勇气告诉她,为了这件蓝衬衫和黑裤,他这些天几乎要累垮了。
其实不用说,聪慧过人的冬涅娅也猜到了,所以,她多日来对保尔的恼恨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咱们去水池边吧。”她提出了建议。
于是两个人进了花园,紧接着穿过花园踏上了那条小路。
这时,保尔已把冬涅娅当作了知己。
所以,他把心中最大的秘密告诉了她——他怎样偷来的中尉的手枪,而且还约
喜欢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外文学名典藏系列)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