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丞相还是一位如此疼爱女儿的父亲。若是她已经嫁出,唤她回来便是。”
“不。”他说道:“四年前的一场大火,她走了。”
说的人沉重,听的人更加沉重。
我突然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各自缄默了几许却也找不到其他话题。
一盏茶的功夫后,他陡然说道:“何某打扰姑娘了。”言毕便是要转身离去。
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头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突然消失了:“何大人。”我喊道:“或许,她在用另一种方式活着。”
何勇脚步顿了一番,倒也没有回话。
就在我以为会这样安静的目送他离开之际,偏殿的门口,陡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何以凡出现在视线里。
我目光为止一怔,今天是怎么了?扎堆的过来找茬。
何以凡和何勇路过之际,我清楚的瞥见正对着我的何以凡,目光冷冽的瞥了一眼何勇,便是疾步走了过来。
而何勇,也没有因为儿子的到来,而有半分的停留。
他们是往日的父子,今日怎么倒是有点形同陌路的感觉?
“二姐。”他朝我喊道。
我微微皱眉,没有应声。
黑耀自然知道来人与自家主子不合的情况,二话不说便是伸手拦下了对方。
却不想黑耀刚刚出手,何以凡便是接招与对方打斗了起来。
先是拳打了几个回合,不分上下。
眼看着黑耀即将拔刀,我便是急急出声制止了他们。
“住手!”
“二姐,我不过是想过来看看你是否安全!”
“来着不善,善者不来,春灵,带着小姐快点进屋!”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僵执的打斗姿势,谁也不放过谁。
春灵站在一旁,不敢有所动作。
我上前不由分说便是将他们强拆了开来。
黑耀护住心切,没什么好说的。倒是何以凡:“我在这边好好的,那有什么安全不安全?”
“我刚刚看到他偷偷跟踪你们过来,不放心便是过来瞧瞧。”
他说的,应该是何勇。
“他是你爹,你怎么对他如此冷淡?”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并非他的亲生儿子。陌生人,又何必假装亲热?”
好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我有些气结的不想理他,朝他挥了挥手转过身去:“你走吧。看着你心烦!”
“既然知道你安全,那我就放心了。二姐多保重,等我胜利之时,便是我接你走之日!”
何以凡如同走一个过场一般,来的匆匆,去的也是匆匆。
等人走的不见时,黑耀张牙舞抓的朝着前方漆黑一片的地方说道:“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小年纪开口这么张狂,也不知道皇上到底看中了他什么,竟然会命他做接待官!”
话音落,我有些惊讶:“什么官?”
“接待官啊。”
“接待什么?”
“自然是接待齐后的。这小子两个月前,太师突然举荐,便派他出宫培训了。现在回来,就是专门负责齐后的一切事宜。”
拓跋楚说过谋杀我的人,也要谋杀齐后。
而何以凡正是跟要谋杀我的人是一伙的,那么他会不会就是谋杀齐后的那个人?
一想到这里,我便是觉得后背一阵冰凉。
拓跋良会不会也是秦氏队伍里面的一员?
“外面太冷了,我们进去吧!”我收了收身上的貂皮,迈开了步子。
早已冻的双手发红的春灵应了一声便是紧跟着我的步伐走了进去。
除夕夜的下午,突然下了一场超级大的雪。
雪花漫天,不过眨眼便是将皇宫里的座座屋檐覆盖上了一层白色的银装。
就连露天安排在下半场的歌舞,也急急收了尾。
索性的是,后来听拓跋楚说齐后并没有怎么为难他们,反倒是拓跋良,为了邀功,自己砸了自己的脚。
下雪的时候,齐后可是怒气冲冲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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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雪的除夕夜,我坐在房间里的软榻上。
桌上袅袅升起着檀香。
房间里放了两个暖炉,就算此时打开着软榻上方的窗户,也是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我伸手触摸着外面落在手上的雪花,安静的听着拓跋楚讲述白天宴会上的事。
“你打算怎么拿到玉玺啊?”我陡然问道。
拓跋楚微微一笑,摆弄了一番手中的茶杯:“她要么选择拱手相送,要么硬抢!”
这胸有成足的模样,倒是像足了他的性子。
知道他自有打算,我便不再过多提问。
浅聊了几句觉得无聊的很,便连守岁也懒得守,就睡下了。
梦中,我重生后第一次梦到林琅。
她还是十五六岁年少时的模样,在我魏府的花园里,欢快的追着那五彩蝴蝶奔跑。跑累了,便是停下脚步朝着坐在一旁喝茶的我问道:“表姐,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喜欢上同一个东西啊?”
“不会啊。”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紧随着,她陡然变成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手中拿着沾满了鲜血的匕首。
她的脸上,头发上,身上全都是血液,涨红了一双眼睛,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可爱与天真。
“你不是说你不会跟我喜欢同一样东西吗?我明明跟你说过我喜欢二皇子,你为什么还要跟我抢?”
我面对着她突如其来暴怒的情绪,完全没了对策。
梦中的我惶恐无助,可偏偏身子又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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