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刚刚落下,我们二人相视一笑,再度缓和了先前的距离。
正当我再打算说些什么时,门口不远处的院子里,便是骤然从屋檐上,落下一个身影。
“谁?”我第一时间便是怒问。
春灵见多了这样的事,此时站在我身旁,也没有了往日胆小的模样。
我们二人大胆往前走了走,才愕然发现从屋顶上飞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何以凡。
这深更半夜的,他又跑到我宫里来做什么?
“芯一。”何以凡突然喊道。
我心头一震,便是有些惴惴不安。
想起白天时,被揭露的真相,以及他那态度,还是有些余悸的。
他反应过来自己深爱的人,莫名其妙被另一个人抢走了身体,会不会怒火中烧?
“姑娘,你快去叫大殿下过来,我帮你挡着他!”春灵第一时间伸手拦在了我的跟前。
当下,见他隔了一会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先前担心的事便也暂且放在了一旁。
“春灵你先回去,他可能有什么事要跟我讲。”
“可……”她还有些犹豫,却硬生生便是被我推搡了出去。
待整个院子都只剩下我和何以凡的呼吸声时,我才耐不住性子,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来替你二姐讨个公道吗?”
“那你有什么解释的吗?”冰冷的声音响起。
我也说不清楚此时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情绪,用与他一模一样的眼神,反击着对方:“我无话可说。我一睁开眼,便已经在你二姐的身子里面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当初应该是你二姐被人推下水中之后,失去了性命,而我,有机缘巧合的来了。所以……”
“你知道是谁推我二姐入的水吗?”何以凡陡然说道。
我却心中咯噔一下:“不是大夫人吗?”
何家的事,早就已经告一段落。此时何以凡的突然提起,却又让我觉得其中还影藏了什么秘密。
夜色之下,我看着他幽幽的模样,如同要被他吸引了一般。
大约缄默了一盏茶的功夫,我脑中忽如开窍了,不可思议的问道:“难道是——你母亲?”
秦氏从一开始到现在,就从未离开与我有关的事情里面。
而且总是有意无意之中,想要置我于死地。
本以为是我和何以凡走的太近,所以要痛下杀手。
可如果联想到,何以凡和何婧以前就有着某种关系,那么秦氏——就极有可能出手。
一切如醍醐灌顶般的理顺之后,我便瞧见何以凡不出意外的点了点头。
“虽然不是她亲手推的,却是她怂恿的!”
如此说来,秦氏也算谋杀何婧的半个杀人凶手!
只是,我又有些不大明白何以凡此时与我说这些又要做什么。
“你跟我说这个是要干嘛?”
“我只是想要告诉我二姐,我已经替她报仇了!”
报仇二字在我脑中无线的放大,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何以凡,不太确定的询问道:“你把秦氏,怎么了吗?”
本是不敢相信,却见他点了点头的同时,惊讶到无与伦比。
“她已经被我杀了。”
“她可是你母亲!”
“她不是!”何以凡突如其来的愠怒,让我顿时将抵达口边的言语,再度吞咽了回去。
看得出来,他正在给我揭露一个我并不知道的秘密,可我却在此时,并不想听下去。见我有逃避的趋势,他一把上前抓住了我的手腕,猛然往回一拽。
顷刻间,大脑猛然一震。
“我的真实身份,是大齐唯一的皇子!”
这个曾经料想过,却又否定过的身份毫无预兆的摆放在我眼前,我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
对视了一番过后,咬牙说道:“那又怎么样!这难道就是你随便杀人的理由吗!”
“我跟你认识那么多年,你难道就不想听听我的故事吗?你的世界里,真的除了拓跋楚,就没有我的一席之地,哪怕真的只是一个弟弟也不可以吗?”
话锋一转,他近乎乞求的口吻,使得我抗争的力气瞬间消失殆尽。
足足高出了我一个多头的何以凡,执拗的拽着我的手腕,如同害怕随时都会被抛弃的孩童,眼神写满了恳求。
说不心软,那是假的。
纵然这一路走来,当我知道他更多秘密的时候,有着不少的敌对意识,可在此刻,却只剩下心疼。
“你就不能再当我一次二姐吗?”他再次开口,我却是彻底失去了最后的底线。
我霸占了人家二姐的身体,如果此时站在这里的人是何婧,恐怕早就毫不犹豫的跟着何以凡走了吧。
犹豫了再三,我才缓缓吐出一个“好”字。
何以凡闻言,当即便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为了快点结束这一场聊天,我快速的问出一直徘徊在脑中的问题:“杀齐后,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秦氏的意思?你们之间的恩怨,她与我提过一点。她不过是你们大齐内讧的牺牲品。你当初那般对她,也实在是太过狠心了些!”
何以凡眉心一皱:“所有人的故事里,自己永远都是受害者。杀她,是我的本意!”
他说的前半句,我无言以对,可后半句,却让我对他的好感再度降低了些。
“你既然知道我是唯一的皇子,自然也能猜到我真正的母亲到底是谁。那就是当时被送往大历的质母,前大齐皇后。当初,若不是她设计使诈,我母妃和我也不会被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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