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就不能亲口对我说,死丫头每次都是这么麻烦乱七八糟的,让人不省心。”一提到南西,黎教授的神情总是活灵活现,生动得很,他眼中的骄傲任谁也看得出来。
“哈哈——你可以将她让给我,我不怕麻烦的。”阿顿斯教授笑眯眯的接口。
“想都别想。”黎教授猛地灌了一口茶,抬起头正好看到坐在一边发呆的萨洛,“萨洛,你脸色不太好,看来需要休息一下,最近也忙坏了,要不要休息几天放松一下?”说了一半见他没有反应,便奇怪的叫道,“萨洛,萨洛?”
“啊?抱歉教授,我走神了,您刚才说什么?”
“放你一天假,回去休息吧。”阿顿斯教授接口道,对这个助手,他也是宝贝的很。
“谢谢教授,那我先走了。”
“他最近有些不对劲儿。”黎教授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没错,就在南西离开后不久。”阿顿斯教授则是像在回忆什么一样,也是一脸的探究。
“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算啦,年轻人的事,我们这些老头子是不会明白的,让他们自己去操心就好,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愿意,你管不着。这么好的乌龙让你喝真是浪费了。”
“那又怎么样,你上回还喝光了我的大红袍。”
……
两个顶级的研究者此时竟像孩子一样,吵吵嚷嚷的完全没有了平时的严肃与谨慎。
身体随着萨洛来到研究室,南西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车子在公路上漫无目地的高速行驶,不知不觉间竟在研究室的门前停了下来。
萨洛神情复杂的走向最底层,大脑此时是空白的,虽然辛格不可能说谎,只是无法见到南西,他总是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只是沉睡?还是消失?纵然诸般疑问,他却提不起勇气再次要求见到南西,然而潜意识还是让他不得不来到这里。
南西是无法知道萨洛此时的感觉的,他就像是去见一个对手,一个注定无法交战却似乎胜负已定的对手。
修长的手指握在地下室的门把上,指节微微泛白,一连串的密码输入完毕后,他却迟迟的不肯转动把手。盯着已经苍白而冰冷的手,好像是在看着陌生人的一样。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勇气一般的推开了这厚重的黑色大门,仿佛即将踏进另外一个空间。他紧紧的皱着眉头,翻腾复杂的心情让人窒息。
让南西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无法进入地下室,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手在推拒着她的介入。
黑暗当中,那血玉髓的石棺也隐隐散发着墨色的光亮。他缓步走上前靠着石棺席地而坐,以这样的方式面对着这个来自前年之前的对手,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南西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情绪变化,没想到他记得竟然如此清晰。他更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动情,看来是上帝和他开了个玩笑,让他以为自己没有爱情。
他爱上南西了,莫名其妙的爱上她,自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心中似乎就有什么动了一下,像是遗失已久的东西再次被找了回来。
亚当找到了肋骨,没有任何理由的爱,来得让他措手不及。
此时此刻,靠着石棺,他已经完全相信带走南西的就是左塞,就是这个千年之前的法老,纵然这种想法有些异想天开,然而他却深信不疑。他真的很想打开石棺,想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但是他又很害怕打开,他并不承认自己胆小,只是现在,他最怕见到的就是一但打开后,里面躺着的,会是自己魂牵梦绕的那具躯体。紧贴着石棺,却隔着血玉髓的冰冷,似乎只有这样,可以靠她近一些,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体会到那份温暖。
血玉髓依旧散发着淡淡的阴冷,刚开始还不觉得,然而时间越长,这种感觉愈发强烈,等你发现时,已经深陷其中,那份强烈早已将你团团围绕包裹其中,哪怕你连假装都做不到,从里而外的显现,让你无法忽视。这样的气息,让身体感受到的,是一种埋藏了几千年的绝望,是悲伤的绝望,以及压抑已久的麻木,无处不在——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强烈的感觉从何而来?南西,如果你们是幸福的,那么这份悲哀又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不幸,为何你要离开?为何你还不回来?左塞,你在石棺上的话,究竟是在叙说着什么?还是说这是南西留下的语言?千年之前,究竟正在发生着什么样的故事?
满心满脑的疑问,和那侵入心扉的痛绝,终于让萨洛支撑不住地夺门而出。冲出研究所后,他在花丛旁边止不住地呕吐起来,浓烈的酸腐气味弥散开来,他宁愿忍受身体的折磨,也不愿承受那气息的环绕,萨洛不停的吐着,一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却依然是无法停止。那样沉重的凄凉,悲伤而绝望,散不去,甩不掉,躲不开,只能放任它继续存在,游荡在四肢百骸。
身体的反应让萨洛的双眼布满血丝,汗水湿透了衣衫,冰凉的贴着身体,按压在胃腑的手猛然的击向石阶,强烈的无助感让他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发出最后一击,然后却显得酸软无力,手臂的麻木让他感受不到此时的疼痛,身体的所有感官,似乎已经被那份绝望给剥夺了。此时,他就如同受了伤的野兽一般,狂躁、不安,却又是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千年前的对手啊,还未交战他已经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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