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如此仔细的看过左塞,一时间所有的人都静静的离开了,她依旧那样看这左塞,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嘴唇,他的轮廓,她都一一的抚摸着,原来临死之前,人对这个世界的留恋是如此浓烈。她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奇怪的是此时她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还出奇的平静。这样的左塞如果受制于人,那样的情景她无法想象;没想到最后的悲伤,竟然是因为再也见不到他。
左塞也一语不发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的心思百转千回,他绝对不能让她离开自己。
“王……”希蒲很不愿意此时来打扰他们,但是无奈鹰隼传来的消息很急切,“迦南的军队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阿图迪尔王亲自上阵了,他们的军队数量远远占了上风,而且……”
“南西,等我回来!辛巴,守着你的主人。”左塞神色阴戾,他的周身仿佛有强大的气流在积聚。
南西看着他离开后找到伊姆霍特普,神情坚定而决绝。
是的,她绝对不能让左塞因为自己而受制于任何人!哪怕他不爱她!
“伊姆霍特普,现在城内的局势怎样?还有迦南百姓的反应如何?”
“局势非常紧急。城内表面上安定,但实际上有人已经散布谣言说王在说谎,而且大量的奴隶已经开始躁动不安——迦南那边的百姓已经被阿图迪尔煽动起来了,他们要为塔纳巴公主报仇,支持战斗的呼声也越来越强。咱们集结军队的时间太短,因此人数太少……”伊姆霍特普越来越说不下去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开口道,“南西,会有办法的,你不要做傻事!”
“我知道了——那么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南西看着伊姆霍特普,阻止他的话继续说道,“我死不足惜,但是左塞的统治不能乱,问题是我死后塔纳巴是否能够醒过来。”
话刚说到这,有扑棱棱的翅膀挥舞的声音,一只小猫头鹰落在了院子的台阶上,在它的爪子上有一个竹筒。
伊姆霍特普面露疑惑的上前取下竹筒,当他看到里面的消息时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南西拿过纸一看,突然松了口气,德拉莫普的字迹她认得。只是心底顿然生起的那股浓浓的眷恋,让她几乎被淹没。她从来不知道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自己竟然会如此放松。
“塔纳巴中的毒是‘欧里西斯之吻’,因此并没有死,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菲蒂拉不要做傻事。”信纸上的字迹很清晰,南西随即将信烧毁,看着四散的灰烬舒了口气。
“伊姆霍特普,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左塞知道。到时候我们就按照巫师说的那样,取我心脏之血唤醒塔纳巴,记住仪式一定要正式,还有——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拦住左塞。”南西说完转过身,她突然觉得最后那句话有些多余,也许左塞并不会阻拦。伊姆霍特普还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坚决的为另外一个男人选择死亡,他应该是不甘的,可是能怎样的?哪怕自己也可以为她而死,这又有什么用呢,南西心意已决,他的挽留也是微不足道吧。
南西抬头看看即将染上夕阳余晖的天空,阳光的金色让周围的一切都镶上了金边,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迅速的找到纸笔,她要给左塞留下些东西,就算他不爱自己,她也要将自己的爱意说出口。如果菲蒂拉也醒不过来的话要怎么办?她不能让左塞再回到过去,那个男人的心也只有菲蒂拉能够慰藉。一旦菲蒂拉离开了,左塞将会怎样?是恢复到以前的冷漠痛楚,独自承受?还是越发激烈的毁之于无形?或者是反复无常的残暴?或者是报复的杀戮?这一切她都不敢想象,更不愿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即便要死,她也不能让左塞这么久的辛苦毁在自己身上,更不能让好不容易放开自己的左塞再度将自己封闭起来。
当太阳落在地平线上的时候,南西站在祭台上,面对的是塔纳巴那美丽的躯体,周围的僧侣们满脸至诚的匍匐在她脚边,口中喃喃念动着那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咒语。
隔着金黄的面具,她用余光再次看向那个她心爱的男人,在咒语的最后南西用汉语大声宣布:左塞!我爱你!
尖锐的刀尖狠狠地扎向心脏,她不觉得疼痛,也没有回头,她没有勇气看左塞此时的神情,鲜血汩汩的流向塔纳巴的嘴里,那温热的触感让冰凉的手指感到异常的温暖。
天地间似乎已经只剩下一个颜色,夕阳缓缓地落下,漫天的晚霞竟然就像血染的一样……但此时在南西眼里却是一片金光,那金灿灿的世界里,有一个神祗般的身影向她张开怀抱,他拥有着左塞的脸。
南西瞬间恍了一下,难道这就是灵魂出窍么?只是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回到未来?只是这样飘飘浮浮的,逐渐陷入一个很奇怪的状态,身体开始下沉,却不明白去了哪里,周围一片黑暗。
火光顿时照亮周围,眼前站着一个狼头人身的存在,她知道这是阿努比斯!埃罗亚的冥神!膝盖不听使唤的跪了下去,周围陷入寂静。
夕阳的收敛了最后的光芒,就像阅读完最后的史诗。
广场上静悄悄的,甚至安静的有些可怕,人们的眼睛直盯着塔纳巴,就连风仿佛也在等待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空间就像是静止一般。辛巴依旧安静的守在南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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