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西在黑暗中失去知觉的时候,耀眼的光芒也逐一散去。
杜翎羽的第一反应就是扑上前细细的查看着躺在石棺上的人,期待奇迹的发生。
南西缓慢的睁开眼睛,她真的醒过来了,只是觉得很累很累,内心的沉痛让她几乎想要真的永远沉睡下去——
“快去医院!”
众人还是在杜翎羽的惊呼声中收回所有心神,萨洛冲向前,抱起这个失而复得的女人便向外跑,这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取得胜利的战士,就像亚当寻回了失去的肋骨。
躺在病床上的南西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让她恍若隔世,然而她脑海中挥散不去的是那一刻左塞的脸。
她知道这次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她就悲哀的承认自己真的回来了,回到这个自己长大的世界,回到这个所谓的真实里。
只是为什么心里空荡荡的?连麻木都没有?难道连痛苦都成为奢望?那个伟岸的身影真的已经不在了,墨绿色的眼睛无法再温柔而深情的凝视着她,那有力的臂膀无法再将她拥入怀中,那温暖而柔软的嘴唇更是无法再亲吻她的一切,那低沉的嗓音再也无法在她耳边低语轻喃……哪怕他不爱自己,但她终于还是失去他了,而这所有的失去都是因为她回来了。
她很想嚎啕大哭,很想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很想质问苍天神佛,这究竟是为什么?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经历这样的折磨!但是她没有,她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的面对着一切。纵然一刹那席卷四肢百骸的疼痛让她连呼吸都困难,几乎想要再次昏过去,但是她依旧一切照旧。
南西被执意的送进了医院,大家都体贴的退出了房间。她被注射了宁神的药物,这次是真的睡着了,体力也逐渐开始恢复。她原本就没有病痛,只不过是无意识的时间太长,需要的不过是休息罢了。
“南西小姐您醒了?这是您的检查结果。”美丽温柔的护士笑着开口,“您的身体很好,只是有些过于疲劳而已。”
“请问这个结果都有谁看到过?”南西静静地看完,将结果小心的放起来。
“刚出来的,除了医生没有任何人。”护士很疑惑的看着南西。
“您能帮我个忙么?”南西温柔的笑着开口,语气让人无法拒绝,“请一定不要告诉除我之外的任何人。”
在得到护士肯定的回答后,南西像是松了口气,眼泪却在不经意间滴落下来,随之无法收拾。
她的泪水依旧很静很静,就像平静的尼罗河。
不多久萨洛推门进来,满脸笑容的看着她,手中捧着一大束红玫瑰,“能再见到你真好,这花儿很适合你。”
“刚刚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我没问题,今天就出院吧。”南西给了萨洛一个安心的微笑,但是那眼神却像是阻隔了什么,“你知道这个地方并不适合我。”
萨洛并没有劝阻她,而是为她办好了出院手续,对萨洛的体贴南西只能是报以微笑,只是在他转身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他脖子上有个东西,很熟悉——哦,是的,她见过的,在相同的地方伊姆霍特普也有同样的印记。
命运,真是奇妙的东西。
回到别墅,没有人问南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教授们对南西的关心大于对这次奇异事件的好奇。只是大家都知道有什么东西变了,虽然南西和往常一样的说笑,偶尔和杜翎羽拌嘴,但是那落寞的眼神却满是拒人与千里的哀伤。
“南西——”杜翎羽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她王陵的情况。
“我来说吧。”辛格接口道,他认为有很多事情是必须要亲身经历的,“石室在你醒来后有些许改变,墙上的文字突然像是被风化一样变得模糊起来,而石棺也是如此,就像——耗尽了所有的生命力。”
南西终于是看完了所有壁画,可惜在里面没有任何关于左塞的消息,里面除了战火和死亡,便是宁静,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发现那个伟岸的身影。
左塞,你何其残忍,竟然连个影像都不留给我。
南西站起身,任凭照片撒了一地。她的心狠狠的颤抖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可以深切的感受到左塞的痛苦和绝望,但表面上却是平静的问:“石棺现在在哪?”
“王陵似乎有坍塌的危险,教授们已经将石棺再次移到研究所的地下。”
“带我去看看吧。”南西的声音很轻。
辛格阻止了杜翎羽的阻拦,向她摇摇头。
沉重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两次来到这里的心情竟然是如此不同。那失去了曾经光晕的石棺沉重的躺在那里,即便是灯光也无法照亮这里的黑暗,曾经的悲伤与绝望淡淡的散去,只是南西身上的哀痛竟如海般深沉,让陪伴而来杜翎羽硬生生的停在了门口,原来悲伤不曾逝去,只不过换了个地方。
她从不曾后悔自己来到埃罗亚,哪怕没有任何关于父亲的确切消息。
只是,在这里她得到了什么呢?
爱情,带走了她的心;
亲情,只留下被遗落的戒指。
轻轻地抚摸着石棺,南西的眼泪再次不由自主的流下来,无法停止的流淌着,似乎要把所有的痛苦流尽。
她没有勇气打开石棺,她害怕会见到让自己更加痛苦的东西,但是她又如此急切的想要打开,她想看看这也许可以抚慰她内心的空旷。
就在移动棺盖的一刹那,南西终于痛哭出声,断断续续的呜咽像是受伤的小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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