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和苏迪从对门出来,他们出来后,鲁家客栈破天荒的大门紧闭,从那天起,再没敢开门营业。
麦遥上车前,龚婆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两口子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看他来了之后,除了看孩子两眼,视线就没离开过你,多大的气要生这么久,我看着他都心疼。”
她何尝不心疼。
尹西往拿了她的行李从店里走出来,他对龚婆说:“非常感谢您这些日子对麦遥的照顾。”
龚婆摆手:“不用客气,我当麦遥是自家人。”
龚艺跟着使劲点头:“麦姐姐,以后你带着姐夫常来玩啊。”
尹西往看向麦遥,麦遥没说话,抱着早早打开车门坐进车里,他打开驾驶座门,进去前,突然对龚艺说:“好。”
回到圳江已是落日黄昏时分,尹西往将车子直接开去了医院,苏迪安排人带着早早做了全身检查,确定没事后,他们才放下心。
雷欧和苏迪像是商量好似的,趁尹西往不在时凑到麦遥跟前,雷欧轻咳一声:“和西子闹什么别扭了?”
麦遥没说话。
“西子有时候确实不太爱说话,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真的很爱你,看你的眼神都是那种冒着星星的。”苏迪说。
“你把西子描述得跟个花痴一样。”雷欧无语。
“你闭嘴,哄女孩嘛……”
“那也不至于这么夸张!”
“你是不是欠抽,这种时候你和我计较这个!”
那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就在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之际,麦遥突然出声打断他们:“当年的车祸,你们知道多少?”
雷欧率先开口:“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麦文远死了,西子被送到了美国,估计也脱不了责任吧,不然尹家哪能动作那么快将人送走。”
苏迪察觉到了不对,想要阻止雷欧说下去,他却已经讲完了。
雷欧说完才发现苏迪在冲他使眼色,后知后觉的也发现自己似乎犯了错误。
“当年的事,我们都是道听途说的,估计西子也没有责任,不然早进去了,你说是吧,雷欧?”苏迪忙说。
雷欧闭着嘴点头,不敢再开口。
“怎么想起问那么久远的事了?认识麦文远?”苏迪像个人精一样,立刻察觉到关键所在。
麦遥没回答,半晌后才意识到那两人全都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她这才开口,低低地说:“他是我哥哥。”
苏迪和雷欧同时在心里惊呼了一声,雷欧悔得差点抽自己的大嘴巴。
直到尹西往取了药回来,三人谁都没再说一句话。
麦遥想,他们都不再继续替尹西往说好话,是不是也觉得两人不可能了。
尹西往曾无数次送麦遥回家,只有这次的心情最沉重,他希望路不要有尽头,让他就这样开下去,这样她和可爱的早早谁都不会下车。
天已经全黑了,她家门口的灯却没亮起来。
麦遥抱着早早下车,他拿着行李送她到房门口,房子内漆黑一片,麦遥开了门廊的灯:“到这就行。”
他将行李放到门廊的椅子上:“让我抱抱早早好吗?”
她将早早递给他。
他小心地接过去,轻轻地温柔地说:“早早,我是爸爸。”
麦遥扭过头,不忍再看。
早早瞪着眼睛四处乱看,尹西往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别着凉了,你们进去吧。”
麦遥接过孩子,抬头看他,发现他漆黑的瞳仁留恋地在她的脸上焦灼着移不开,她硬生生地转过身,低低地说声再见。
“我不会逼迫你做出选择,如果与我在一起会让你对家人有负罪感,那不是我想要的。”他突然说。
她“嗯”了一声。
“但我会等你,一个月,一年,或者一辈子。”
麦遥抬起那似乎有千斤重的脚走进房子,关门之际,尹西往用沙哑得让人心疼的嗓音问了句:“都不亲亲我再进去吗?”
麦遥僵住,强忍泪水,微微哽咽:“你可以来看早早。”
他脸上喜悦的神情没让她感到任何安慰,内心只觉更加刺痛。他已经如此卑微,丝毫的施舍都能让他如此高兴。
她何其狠心。
麦泽生是第二天早上到的家,风尘仆仆。
电话里董老板向他说了说情况,但在见到那个白白嫩嫩的早早前,他一直是难以置信的。
他想到麦遥这半年多吃的苦,苛责她的话便一句都说不出来。
在看到早早时,不管多生气,终究还是没发出火,他皱着眉头,内心几度调整情绪,最后说道:“让他姓麦。”
麦遥一惊,良久,才低声问:“看在早早的分上,也无法原谅他吗?车祸是个意外,他也不想的。”
“他说他丝毫没有责任吗?”麦泽生问。
麦遥摇头,尹西往对那件事并没多说,她对此事也不想多问,问得越多想得越多,难过也越多。
他也从没推卸过责任,他曾经,只是隐瞒她真相罢了。
麦遥再见到尹西往是在周末的晚上,其实这期间尹西往去过麦家几次,但麦泽生每日在家,麦遥也不敢给他开门。雷欧给她打电话将她约了出来,雷欧说贾贝妮快想她想疯了,既然已经回来了,应该告诉她一声,毕竟一个真心的朋友有时比真心的爱人还难得。
雷欧订的饭店叫翰林院,一些酒肉朋友竟然选这么雅致的地方。
麦遥到时,包间已经坐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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