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冬初的时候,四年一次的全运会在京都举办,为了跟上大潮流,京都市近半的高中都把秋季运动会挪到了这个时候。
北齐也不例外。
红色的塑胶跑道上运动健儿们正在奋力拼搏,看台上各个班级把阵营划分得十分清楚,有项目的积极准备,没有项目的给自己班参赛者呐喊助威。自己班上当下没有比赛的,大家就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女生八卦男生和明星,男生则兴高采烈地炫耀自己的游戏等级。
总之,像这样为数不多的集体活动,在北齐这种以升学为目的的学校是很难得不用做作业和考试的机会。所以除了个别脑袋不好使的,几乎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躲到什么地方奋笔疾书。
而那个脑袋不好使的,正是安辂。
看台背面是一堵水泥墙,边上有两棵要死不活的香樟树,下午阳光正好的时候会把香樟树的影子照在那堵水泥墙上。
安辂背靠着水泥墙,来大姨妈的第一天总是让她痛不欲生,浑身无力地趴在从教室里搬出来的椅子上,用了全部的意念忍住疼痛埋头在习题册上狂写。
“不对啊。”突然,她抬起头看了看远处的天空和流云,“明明,是他先答应了去比赛结果又迟到的,凭什么我要应他要求延长为他写作业的时间?”
距离物理竞赛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安辂这才反应过来。
想通了之后,她“啪”地放下笔站起来准备去找他理论,却没有发现侧面向她走来的身影。
“这么用功?”
安辂一扭头差点撞到王炸身上,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不怎么光彩,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扑到椅子上将上面的两本习题册合起来,然后起身笑嘻嘻地跟王炸打招呼:“王老师……”
“给我看看。”王炸伸手去要她手上的习题册。
“没啥好看的,就……”
王炸不由她继续说下去,一把将作业拿了过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简直要把她给气死。
两本作业一本的封面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安辂”,而另一个则是狂草一般的“古阦”,可是里面答题的方式和笔迹却是来自同一个人。
一段时间不找古阦,还以为他真的学乖了,没想到只是更恶劣了,以前只是不写作业,现在居然光明正大地找人替他写,把老师都当成什么了,戏耍的对象吗?
王炸抬眼,将心中的怒火直接喷到安辂身上,指着作业大声问:“觉得这样戏弄老师有意思?”
“不,”安辂连连摆手,“不是您想的那样。”
“人赃俱获了,还不是我想的那样?你和古阦两个人可真是越来越能耐了啊!”
安辂垂下脑袋,不是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是这辩解背后能给出的理由让她羞于启齿。
“三天不打,你们就能上房揭瓦。”王炸将手上的习题册用力往椅子上一甩,“说说吧,为什么要给他写作业?”
“是我自己想要多写一份,正好他不想写,所以就……”
“编,接着编!”
安辂索性不再说话。看台前面传来激烈的呐喊声,王炸眉头一皱,对安辂语重心长地说:“好,我先不管你和古阦之间的这点破事。就说说这集体活动,你为什么不参加?”
不参加肯定是因为没有时间参加啊,你一个人写两份作业试试看。心里这样想,但安辂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北齐和南高虽然都是京都的重点高中,但两所学校给外界的印象却天差地别。南高向来以素质教育闻名,注重培养个性化的学生,和国外很多著名高校直接合作。而北齐则以严厉出名,学生的文化知识相当扎实,包揽每年文理科的高考状元,但换言之——都是书呆子!
为了改变外界对北齐的看法,学校这些年也是下了功夫的,这种运动会期间还躲起来写作业的学生,可不是北齐推崇的,王炸生气也就气在这个地方。
“你知道老师向来不喜欢为难人。”
哦,是吗?安辂心里一沉。
王炸接着说:“正好,三个年级的接力赛,高二的还差一个人,我想来想去,也觉得没有谁比你更合适了。”
“那个,老师……”
“啊,对了,”王炸转身上了看台,“重在参与,跑不赢也没有关系,不用死在跑道上不回来。”
这句话,简直成了她的黑历史!
安辂悄悄从看台后面上去,在二班和一班的分界处看到了正在给苏舟讲题的古阦。
苏舟还是那个苏舟,蹲在古阦身边瘦小的身体远远看去只有一丁点大,不时地推着鼻梁上的眼镜。
古阦看似平静的脸上,其实眉心微蹙,语气缓缓的,声音沉沉的。
“要代入求根公式吗?”苏舟猫一样的声音从嘴巴里说出来。
古阦摇了摇头:“三角函数就行。”
“求证f(x)和g(x)之间的关系时可以用到上一题的结论吗?”
这是肯定的吧。安辂有点佩服古阦的耐心了,要是她早就一巴掌呼到苏舟脑袋上去了,这么简单的求证题,需要她一个成绩靠前的人如此费力吗?
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在已知条件相同的情况下,第一问的结论,可以用在第二问的解题步骤中。”古阦回。
“那我先去试试。”
见苏舟终于从古阦身边移开,安辂猫着腰蹭到古阦身边,戳了戳他正在摆弄7阶魔方的手:“我在找你。”
“我看到你了。”古阦并不给她眼神,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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