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觉得事不宜迟,抱起二班的英语作业就上了六楼。
苏舟刚坐下,就看到安辂戴着纪风委员的袖章跟在学生会身后进到一班开始检查卫生。
毕竟跟在安辂的身后,仿佛在等待她下达指令一般。
“你们这个多媒体上怎么有这么多粉笔灰?”安辂用指尖扫了一下多媒体桌子问毕竟。
毕竟闻声,耳根一红。
“算了,以后注意点。”安辂说完冲学生会负责人甜甜一笑,“他们班就检查到这里吧。”
学生会负责人给她面子,准备收队,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到门口,还没迈出步子,就被迎面走来的王炸给生生又逼回了教室。
没有发现异样的安辂低着头冲到前面准备出门,心里还挂念着自己那道没做出来的物理题。
“去哪儿?”
安辂一抬头,“妈呀”一声,后退一步撞在一班第一排那人的桌角,原本应该有更惨烈的叫声,却在对视上王炸那双冒火的眼睛后,紧急闭上了嘴巴。
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努力回想今天什么地方又做错了。
可是这次,还没有等她想明白,就见王炸把英语作业往她手上一放,然后自顾自地往一班最后一排走去。
高跟鞋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咔哒”声。安辂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所有人都还处于发蒙状态的时候,王炸已经眼疾手快地一把扯过古阦手中的书。
书本抽离古阦的手,从里面掉出一个粉色未拆封的信,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王炸对这肯定不陌生,但她并未就这封情书去审批古阦,而是指着安辂问他:“你到底要嚣张到几时?”
安辂心里“咯噔”一声,终于意识到错误犯在哪里了,赶在王炸第二次瞅过来之前悄无声息地将纪风委员的袖章从胳膊上取下来。
“我并没有……”
“再顶嘴!”王炸突然提高音量,吓得一班所有人身体一震,“我是不是说让你去做纪风委员,你推给安辂算怎么回事?”
“她愿意的。”古阦不卑不亢。
王炸目光如火,“嗖”地转向安辂。
安辂立马将英语作业拿起来挡住脸,心想有我啥事啊,别伤及无辜行不行!
“你是不是以为我治不了你啊。”王炸气红了眼睛。
而一旁的苏舟,浑身哆嗦着,恨不得时光倒流,那时她一定会管好自己的嘴,就算内心再不平衡,再不甘心,也不会在王炸面前告安辂的状。
“首先……”
古阦又拿出讲道理的架势,安辂偏头闭眼,心想完了完了——这个时候你不认错还跟她讲什么道理啊,找死嘛不是!
果不其然,还不等古阦把“首先”之后的话说出来,站在教室最前面的安辂就听到发疯一般的“嘶啦”声,再回头,就见原本拿在王炸手上的书,这会儿已经如同纷飞的雪花被撕了个稀碎。
“叫你给我首先!”撕不动的硬皮封面被王炸“啪”的一声甩到古阦的桌子上,“老师是拿来让你戏弄的吗?觉得自己绝顶聪明了,什么事情你都有道理?”
史无前例的安静出现在了一班的教室,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等着古阦出声,不管是继续反驳讲道理也好,还是乖乖认错也罢。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出了教室。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王炸望着古阦走过的一路,气得双腿哆嗦、眼眶通红,安辂望过去的时候,甚至在那双向来凌厉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无助。
而那来自大人的无助,让安辂觉得害怕,突然明白,大人就算是大人,也是第一次做大人,有脆弱和无计可施的时候也是正常的。
“我……去……看看他?”在一班教室陷入无解僵局之前,安辂冒死开口。
王炸顺势下了台阶,嗓子喑哑地说:“去吧,一定要把他给我带回来。”
安辂抓住好机会,迅速撤离灾难现场,将英语作业送回班级塞到班常南手中,之后一溜烟地下了教学楼,站在逸夫楼门口四下张望,瞧见古阦刚刚出了校门。
安辂二话不说紧随其后,跟门口保安说明情况后,保安还不放心地打了王炸的电话求证。
安辂不解,怎么惹事者出校门那么顺利,而自己,还要被怀疑。
内心不平归不平,手上拿了军令状由不得她,在出校门的环节浪费了时间,以至于没有在古阦上出租车之前将他拿下。
摸了摸干瘪的口袋,最后还是痛心割舍了后两天的午饭钱,叫了出租车跟上了古阦。
冬日的傍晚,落日便是天黑,长安街上灯火辉煌,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琉璃将安辂的一张脸照得饱满又灵动。
她趴在车窗上,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古阦这么做的原因。虽然他是有点古怪,但还不至于荒唐不讲理,他最喜欢讲道理啊,怎么能失控到一言不合就离校出走呢!
不长的时间,短到还没等她想明白,前面的出租车已经停了,载着安辂的司机便也停了下来。找钱的空当里,古阦已经上了台阶,往前面的建筑里走去。
“有没有两块零钱嘛!”司机找了半天找不到零钱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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