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转使劲一用力,将陈杏秋推到前阳台,只听又是一声“咣当”,前阳台又碎了一块玻璃。
安转双目赤红:“老子没本事?老子这套房子要是拆了,老子就是百万富翁了,到时候,你给老子舔脚,老子都不稀罕!”
“去你的百万富翁!”
……
安辂将英语听力的声音调大最大,即便这样也还是没有办法完全盖住外面的吵闹声。
“离婚!”
“离就离。”
“走。”
“谁不去,谁是王八蛋。”
“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之后,这世界终于安静……
安辂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取下耳朵上的耳机,敲门声响起。
看了看时间,心想应该是邓丞宴来送数学习题册了,于是就穿着睡衣,散着头发去开门。
“你来得还挺准时……”安辂迷糊着打开门,一股冷风就钻进了她的衣领,她缩了一下脖子,回过神,却见门口站着的不是邓丞宴,穿着黑色中长款的羽绒服,静静看着她的人,竟然是古阦。
“砰”的一声,安辂几乎是下意识地将门重新关起,恨不得再反锁一圈,慌乱地用背抵着门,生怕他会冲进来。
“安辂。”沉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只是叫着她的名字,并没有再敲门。
“安……安……安辂不在。”安辂揪着胸前的衣服,结结巴巴地回。
古阦挑起嘴角,笑了一下:“外面很冷。”
“里面也……也……也很冷。”这是实话。
“那我等你,你准备好让我进去了,就来给我开门。”
这话一出,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气势。安辂慌张地奔向房间,先把床上的脏衣服塞到衣柜里,然后把几百年不叠一次的被子叠了起来……
古阦听到里面“哐哐当当”响成一片,还以为她在里面搞装修,扯起来的嘴角怎么也放不下去。
大概十分钟,安辂才将门打开。
装修肯定是来不及的,她只有时间把安转和陈杏秋制造的狼藉收拾好而已。
“抱歉,没有打招呼就来了。”古阦将安辂的数学习题册递给她。
“啊,不存在。”安辂呵呵一笑,“毕竟我去你家的时候,也没有给你打招呼。”
“嗯。”古阦找了个地方坐下。
安辂却全身拘谨得不知所措。
“坐。”古阦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就好像他才是主人。
安辂紧张地坐过去,抿了抿嘴,脑袋灵光一现:“你要不要喝个热水?”
古阦没拒绝。
房间里实在是太冷了,前阳台还有三块嗤嗤冒风的玻璃,就算不喝,拿来焐手也是不错的。
也难怪唐果第一次来安辂家的时候,感叹她家看起来简直像是跟他们其他人不在一个次元里。
安辂家里以前就来过邓丞宴和唐果,而那两个人是完全不用在意的对象,可是古阦不一样,她一点都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囧状。
就算她不是喜欢他,他也是她的竞争对手,让竞争对手看到了自己的窘迫,那无疑是给了对方一个可以伤害自己的机会。在这敏感的年龄里,没有什么会比语言的威力更大,虽然她知道古阦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里,再八卦地跟其他人讲,可她依旧觉得很没脸。
而让她更难堪的是,她去倒水才想起来,她家根本就没有烧热水的习惯。
她红着脸从厨房走出来,对他说:“你稍等一下,我现给你烧。”
古阦点了点头。
安辂转身进了厨房就再也不想出去,不想去面对他。他的到来,给了她无限的想象,那想象里包括了安慰、鼓励、关心甚至还有很小一份希望是关于喜欢的。
可眼下,没有再比眼下更让她为难的了吧——
脏乱的客厅,忽明忽暗的灯泡,阳台上碎了的玻璃,以及没有暖气的房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安辂差不多感觉自己睡了一觉醒来,灶上的水冒出了热气,她才回过神。
倒了一杯热水,调整了呼吸和情绪,她笑着从厨房出去,却看到古阦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卫衣,正站在凳子上修理那只灯泡。
“你在做什么?”
“我刚下楼,在门口给你买了一只灯泡,忽明忽暗的光线对眼睛不好,”说着,他又指了指去前阳台,“碎掉的玻璃,用纸堵住,这样风就进不来了。”
安辂眼眶一热,努了努嘴,忍住涌上心头的委屈,说:“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古阦从凳子上下来,接过她手上的水杯:“你因为我被王老师惩罚……”
“所以,”安辂心一凉,“你是来还我人情的?因为是觉得对我有所愧疚,所以才赶来做这些的吗?做了这些就会让你感到心安,就会让你觉得同我之间依旧是清清楚楚的?”
古阦看着她:“是很愧疚……”
“不需要。”安辂的心里涌上一股失望,“我做什么,与你无关好吗?别说苏舟不是我推的,就算真的需要做到那一步,我推了她,也与你无关。”她望着他,“对啊,我是喜欢你,可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必觉得为难,装作不知道就好了,没有人会因为别人喜欢自己就觉得对对方感到抱歉,你到底懂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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