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青春期,荷尔蒙嘛!”王炸先故作放松的样子,然后忽然收起笑容,满脸严肃,“是不是觉得老师很好蒙骗啊,你和古阦一唱一和,以为我看不出来?”
“不是……”
“我们学校对待早恋的态度,我想你肯定比我更清楚,今天只是没有被我亲自逮住,哪天要真的栽到我手上了,我管你什么天性、身高、进化论,到时候就别怪老师心狠了,记住今天我对你的警告!”
安辂两眼一黑,水逆期,忍!
“这个给你。”王炸将手上的纸张递给安辂,“下个月,在魔都举办的全国物理竞赛,首次采用团队模式,上限人数是四人,下限两人。高一不够资格,高三没有时间,学校重点让我们高二参加,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在学校里组建一个团队。要是赢了比赛,以前的账我们一笔勾销,要是输了,特别是输给了路那边的南高,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安辂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跳脱出了胸腔,这是陷阱,绝对的陷阱!赢了还好,要是输了,估计她就可以死在魔都不用回来了。
要知道在去年全市英语演讲比赛中路那边的南高碾压了北齐之后,代表北齐出席的那个倒霉蛋顶不住压力差点以死谢罪了。
望着王炸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安辂预示到了自己未来一个月悲惨又黑暗的生活。
手里拿着的邀请函,也成了一块烙铁,她想到她开学前对哥哥安轮说的那些话,一定是冲撞了佛祖,但没想到惩罚来得这样猛烈、这样快。
转身进后门的时候,瞄了一眼一班最后那排,除了古阦和苏舟,其他人都趴在桌子上午休。古阦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看书,丝毫没有受到刚才事件的影响,侧脸映在午后的阳光里,一闪而过的光影洒在他的鼻梁上,刚毅又沉稳的面相让人看了就无法移开眼睛,譬如他的同桌,佯装看书其实一直在偷瞄他。
那种榆木疙瘩,有什么好看的!
安辂愤愤地进了教室。
夏日的知了无休无止地鸣叫着,香樟树下的阴凉上午还向着西,到了下午就转向了东边。磨蹭在树荫下不想出去的安辂被唐果拖着奔向操场。
“快点,听说今年咱班的体育老师刚刚大学毕业。”唐果边喘气还边跟安辂汇报。
“那……那又怎么样?”
“多新鲜啊,他的‘初看’必须是我们的,要是被人捷足先登了,你就哭吧。”
安辂满头黑线,丝毫弄不明白以唐果这个脾性究竟是怎么稳稳占据年级前一百名的。
夏天这种天气,根本就不适合上体育课好嘛,再加上是下午的第一节课,这不是要赶着去晒死的节奏吗?
为了赶时间,她们打算从操场中间横穿,途经正在军训的高一,安辂加快了步伐,但还是被正在踢正步不长眼的人给撞了个正着。
她旋转了三百六十度好不容易站稳,却换来了高一那帮人的哄然大笑,那个撞她的男生脸晒得乌漆麻黑,身高倒是够高,礼貌地跟她道歉,然后被教官呵斥了一顿。
安辂泄气地绕过人群,跟上唐果的步伐去了篮球场。
“什么嘛!”看到体育老师本尊之后,唐果的兴奋荡然无存,“说好的八块腹肌大高个呢!”
安辂见到那个长得略圆润的新体育老师,之后看唐果的眼神都带着同情。体育老师在高中向来稀缺,为了不冲突,很多班级都是合在一起上的。
譬如,一班和二班,三班和五班,四班和七班……
“鉴于天气原因,我也不想让大家回到教室后一身臭汗,所以在天气冷下来之前,我不会强制大家做剧烈运动。”“小圆润”声音倒是洪亮,两个班百十号人,居然都能听清楚,“我们简单做些放松的益智游戏,剩下的时间大家自由活动。”
所谓益智游戏,不过是“松鼠和树”。
三人一组,两人是“树”,一人是“松鼠”。
指挥者喊“松鼠”,大树不动,扮演松鼠的人就必须离开原来的大树,重新选择其他的大树,落单的人出局。
指挥者喊“大树”,松鼠不动,扮演大树的人就必须离开原先的同伴重新组合成一对大树,并圈住松鼠,落单的人出局。
指挥者喊“地震”,扮演大树和松鼠的人全部打散并重新组合,扮演大树的人也可扮演松鼠,松鼠也可扮演大树,落单的人出局。
这个游戏,以前安辂玩过,可没有玩过百十号人一起的。作为一个游戏黑洞,安辂有着自己的觉悟,一开始就紧紧地抓着唐果一起扮演树,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真是幼稚。
体育老师一声令下,百十号人乱成一团,前几局都好还,还都能找到自己班上的人,可是越到后面,两个班之间就越乱。
最后一次决胜负的时候,安辂彻底找不到唐果的身影了,老师喊了“大树”之后,她像个拨浪鼓一样被人拨来拨去,眼瞅着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同伴,安辂急得汗流浃背,可四周都是不认识的人啊,也不知道别个是松鼠还是树。
安辂眼睛一闭,心想算了,乖乖接受惩罚吧。所以当古阦伸过手将她拉过去强行围住一只“松鼠”的时候,她竟然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惊喜的感觉消逝后,她便将目光定在了眼前的实景当中,那双手干燥又宽阔,与她十指交握,指腹贴在她的手背上如同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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