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毕竟有些拘谨,“那……那个……就……就是……其……其实……我们……我们班的吴……吴……吴锦生他……他的……他的物理……物理……物理成绩……”
邓丞宴眉心紧皱,不耐烦地打断他:“哎呀,你是不是想说,你们班的吴锦生物理成绩很好,可以考虑考虑让他参加?”
“是的。”流利地回答完邓丞宴的话,毕竟立马转身下楼去了。
安辂顿时石化在原地,没想到这么多年,毕竟一直不愿意跟自己说话,竟然是因为口吃。
“邓丞宴,你看看人家毕竟,身残志坚,口吃成这样还能稳稳地进年级前五十,你是不是得多跟人学习学习?”
“什么身残志坚啊!”邓丞宴先安辂一步进了她家,“他也就跟你说话的时候会这样,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我还不了解他?”
“嗯?”安辂不明所以,心想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陈杏秋闻声从厨房出来,看到邓丞宴,笑眼弯弯地迎上去:“丞宴来了啊。”
安辂有些无语,明明每天都来,有必要用这么浮夸的表情来迎接他吗?
“嗯,又来打扰阿姨您了。”邓丞宴礼貌地回。
“多见外啊,你这孩子,又贴心又懂礼貌。”说这话的时候,陈杏秋还不忘朝安轮的房间看去,“不像有些人,净做些让人难受的事。”
“妈。”安辂打断她,“你少说两句不行?又不想让我哥出来吃东西了,饿坏了还不得你心疼?”
陈杏秋接过安辂手中的盐,说:“我才不会心疼那种没出息的不孝子。”
邓丞宴挠了挠头转身去了被改装成小书房的阳台,安辂走到安轮的房间门口敲了敲:“哥,我回来了。”
屋里静悄悄的,良久无应声。
安辂像是习惯了一样,转身就去了阳台。
“我说,你自己也得多努力才行,下学期重新分班,可就真的是按成绩来了,以你现在的成绩进重点班还很悬的。”安辂边快速地计算数学题边提醒邓丞宴。
邓丞宴不以为然,两只手覆在手机屏幕上游戏打得忘乎所以,只是“嗯嗯啊哦”地回复她。
安辂习以为常了,不再跟他多废话,笔尖唰唰地在草稿纸上演算着,稍稍思考便把答案填在空白地方。数学对她来说算是强项,是唯一能够拿出来和古阦一较高下的科目,就算是最后一道大题,她都很少有失手的时候。
邓丞宴横屏上闪出“胜利”二字的时候,安辂一把将卷子塞到他怀里:“你可以走了。”
“草稿我也要。”邓丞宴抓起她的草稿纸,“计算过程多少也要出现在卷子上,这样看起来真实一些。”
“我看你还能抄多久。”安辂起身准备送他去门口。
邓丞宴嘿嘿一笑:“记住,我俩永远要在一起……”
安辂一把打开大门,做了个请的姿势:“哪有谁会永远跟谁在一起的。”
陈杏秋赶紧从厨房出来,欲留邓丞宴:“丞宴留下来吃饭吧,阿姨今天煮了猪蹄芸豆汤。”
“不用了阿姨,我妈打电话来催我回去了。”
不等陈杏秋再次挽留,邓丞宴已经笑着从外面关上了门。
安辂扭身不悦地问:“我爸还没回来?”
“管他。”
“你发工资了?”
陈杏秋知道她的意思:“猪蹄是三单元你王叔叔卖剩下的,芸豆是楼上毕竟奶奶从乡下带来的。”
安辂咽了咽气,不到六十平方米逼仄的空间里,她和陈杏秋站在彼此的对面,互相看着对方,这一刻生活将窘迫的现实赤裸裸地推到安辂面前,压得她难以呼吸。
她重新回到书桌前,捏紧了笔,翻开剩下的其他作业,低着头在上面勾画着,脑海里再次出现关于物理竞赛的奖金。如果能得到那笔钱,至少整个高二她都不必再开口向陈杏秋或者那个可能会喝得醉醺醺很晚才回来的安转要。
而她知道,要赢得那场比赛的关键,是古阦。
第二天,课间操结束。
教导主任就昨天学生会在查寝和检查各班卫生情况出现的问题逐一通报批评了相关班级,上榜的班主任脸上无光,侥幸绕开的班主任则一脸灿烂。
解散之后,学生分成两拨,高二的涌进逸夫楼,高三涌往高三楼。
不算窄的楼梯道里瞬间挤满了黑压压的脑袋,先头部队可能已经率先一步冲进了教室,而被大部队拖住的人,只能一步一步地移上去。
唐果抱怨:“都说要冲了,你非要慢吞吞地走。”
安辂盯着走在她前方跟她之间隔了两个人的古阦没有理会唐果,而是找准了机会侧着身体插到了那两个人的前面,她捅了捅古阦:“喂。”
古阦扭头,外眼角从头发丛里露出来,眼尾的睫毛动了两下,问:“有事?”
“就是昨天跟你说的那个物理竞赛的事,你要不考虑考虑?”
“我不想……”
“我知道你不想,但我很需要你。”
这话被好事者听到,除了无端揣测,还故弄玄虚,身后顿时传来了唏嘘的声音,原本只是周边的几个人,安辂预备解释的时候,已经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相连的两道楼梯,正是好奇与无畏的年纪,逮住一点八卦的味道就不想放开。安辂和古阦在年级里本就挺出名,这下就更显眼了,大家像看马戏团表演一样盯着安辂和古阦不放,胆子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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