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舟见状,对安辂说:“你尽快给我答复吧。”
“嗯,好。”安辂盯着吴锦生,只能敷衍地回苏舟。
吴锦生看着苏舟进了教室,以为安辂又是来找他麻烦的,不耐烦地说:“我这两天可是什么都没干。”
“那最好了。”安辂像是安抚受伤的小动物一样,语气都变软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有好事相约。”
“你?对我?好事?”吴锦生不敢相信。
“我看了你的成绩,物理不错嘛。”
“你想说什么?”
“下个月的全国物理竞赛,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参加。”
“我为什么要参加?”
“你物理成绩不错,”安辂盯着他的眼睛,“并且你缺钱。”
吴锦生的气焰顿时消了下去,问:“都有谁参加?”
“目前定下来的是我和你们班的古阦,主动来申请的人有你们班的苏舟,我主动邀约的只有你。”
“我考虑一下。”吴锦生有些犹豫。
安辂眉头一皱:“因为你勒索高一同学钱财的事情,我替你写了一千字的检讨又打扫了化学实验室,现在手心都还是黑的,”说着举起手掌给他看,“我都大人不记小人过了,你还要考虑?你觉得我为什么会一直给你留着名额,要去就去,不去拉倒。”
吴锦生回头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苏舟,抿了抿嘴,问:“苏舟可以参加吗?”
“她是你家亲戚?”
“不是。”
“那关你什么事?”
“我喜欢她。”
安辂腿一软差点给他跪下。到目前为止敢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跟别人说“我喜欢谁”的人除了自己班上那个没心没肺的文清,大概就只有这个吴锦生了。
安辂想了一下,如果吴锦生和古阦都参加的话,胜算已经很高了,那么剩下的两人其实是谁都无所谓,因为除此之外其他人的物理成绩,跟她还有苏舟都不相上下。
敬他是条汉子,安辂问:“是不是她能参加了,你就会参加?”
“嗯。”
“好,你回去跟苏舟说,明天放学,西门口集合。”
而在此之前,安辂得把《九歌》背完。
“你背这玩意儿干啥?”邓丞宴拿着数学作业准备走的时候看到安辂一副痛苦的样子就问。
安辂简单陈述了原因,邓丞宴若有所思地说:“我感觉你被王炸给套路了。”
“嗯?”本来就被那些带“兮”的句子缠疯了的安辂听到邓丞宴这么说心头涌上了不好的预感。
邓丞宴重新坐下,给她分析:“你看啊,全国物理竞赛这种证书的含金量是不是很高?”
“嗯。”
“谁最想要?”
“想要大学保送名额的人。”安辂回。
“那么,哪些人最有资格?”
“肯定是综合成绩最靠前的啊!”
“但是单独的学科竞赛是给哪些人准备的?”
“有学科特长的。”
邓丞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想明白了吗?”
在人选方面,学校确实很为难,按理说应该找物理成绩好的学生,可是考虑到会影响一些人的大学保送,他们又想找综合成绩靠前的学生参加,这对物理特长的学生来说又不公平,学校犹豫了很久都没有定出名单,王炸这样一来就把烫手山芋扔给了安辂。
而没看清套路的安辂,还兴致高昂地接受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古阦和吴锦生可以让人无话可说,但她和苏舟,特别是苏舟,如果真的有人较真的话,她恐怕一时半会儿都应付不了。
想到这里,安辂浑身一颤,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而摆在她面前的《九歌》依旧让她无从下手。
刚背到《云中君》,背后传来“哐当”一声,安辂扭身一看,喝得醉醺醺的安转推门进来,歪七扭八地横躺到沙发上,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破玩意儿,老子要是当了市长,今儿就把这里全拆了,盖成摩天大楼,嗝……”
安辂捂着耳朵默念“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卧在沙发上的人丝毫都不想让她安静,跺着脚大声呼喊:“给你老子我倒杯水啊!嗝……”
安辂双手紧握,抬头,红了眼眶,咬了咬牙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安轮房间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安轮剃着精短的头发,有一副细高的身体,因为长年吃素的原因,脸看起来有些苍白,枯瘦的一双手垂在身体两侧,眼神温润,面目祥和。
“你学你的,我来。”安轮低着头走到厨房给安转到了一杯水递到他手中。
安转一巴掌将安轮递来的水杯打翻,指着安轮破口大骂:“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你给我滚,滚,嗝……”
安轮起身去收拾地板,安转在后面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拿起沙发边的台灯,想都不想直接朝安轮头上砸去。
坐在阳台上的安辂甚至都来不及跑过去把安轮推开,那破碎的台灯和着灯管的爆炸声就发生了。噼里啪啦的光影里,安辂看到安轮光洁的脑袋上开始被艳红的液体覆盖,而眼神中却一丝恨意和恐惧都没有。红尘俗世,伤痛与幸福,不过都是为了体验生命,而他早已不会大悲或是大喜。
她扑过去一把推开了愣在原地的安转,抱住安轮:“哥,你没事吧?我们去医院!”
安轮推开她:“你学你的,我自己去。”
言语温软得没有一丝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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