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课,陪你,你这节课要一上午。”
“那你来得也太拉风了。”她将杯子拧好,放回去。
他说:“门坏了。”
席闻乐很少陪她听课,因为两人的时间总是不搭,这一次难得他主动,但偏偏碰上和一整个年级共处一室的大课,时音平时没他陪着都够招人注意了,他一来就更显眼。
他一边陪她听课一边说:“今天想吃黑鳕鱼。”
“我做还是阿兰做?”她问。
“你把做法告诉阿兰,你不要下厨房,油烟重。”
“好,”时音翻笔记本,顺便说,“好了你不要跟我说话了,我听课。”
但是显然席闻乐没这么听话,他口头上说来陪她听课,实则闲着来她这儿找事,他可以在她不理他的时候安静,但不能容忍她不理他却跟纪桃沢讲话。
时音偏偏跟纪桃沢有聊头,聊着聊着,膝上的手就被席闻乐握到他那儿去,他看着讲台说:“听课。”
时音没理他,把手抽回拿笔记本,让纪桃沢给她写上这个学期的课程表。
膝盖被他的掌心覆盖,时音被迫往他那儿转,她低头推他手,轻声讲:“不要乱摸,席闻乐。”
后来好不容易休停会儿,他开始闲得折纸,折好一朵玫瑰后放她笔记本上,用指头叩了叩桌面让正在聊天的她注意。
时音把笔记本往后翻,撕下十张纸来放他桌面上:“你帮我折一束出来,十一朵。”
他看纸,时音说:“叶子也要折出来。”
然后转回去与纪桃沢继续话题。
席闻乐折纸折到第九朵时突然来了电话,他挂完电话说:“陪你听完这节课我先走,午饭你跟芝爱吃。”
她点头。
不多会儿,课告一段落,大教室里的学生陆陆续续离座,席闻乐比她先走。
6
那晚回别墅,阿兰照她的吩咐做晚餐,时音拿着苹果上楼,走到楼梯的一半,从后窗口看见半山居别墅内亮着灯。
那会儿天色已经晚了,半山居别墅的灯光很显眼,她从衣袋里拿手机拨给席闻乐,通了很久他才接,她讲:“你在上面的别墅啊?”
“晚饭好了没有?”他没正面回答,反问。
半山居别墅的灯灭了。
“快好了,”她说,“你快下来吧。”
挂电话后没去多想,她吃着苹果进卧室,正好看见床头旁边半开的抽屉,这抽屉平时都是锁着的,席闻乐在里面放“身家”,她看见后也就随手拉开。
里面有两份文件和一个相框,出于尊重她没看文件,相框倒是一眼就觉得熟悉,翻过来,看见玻璃面内一张写满“席闻乐”三个字的纸。
她笑,轻喃:“藏这里……”
咬了口苹果,时音将相框摆到床头,随后闲着没事去芝爱的卧室,到门口叩了叩门,问:“我进来了?”
门本是半虚掩的,芝爱坐在床边的藤椅上听电话,看时音进来,轻轻对那面讲:“再见。”
“最近电话很忙。”时音盘着单膝坐床沿,往怀里放了个抱枕。
芝爱抱着膝,不说话。
“那我猜,”时音直入主题地讲,“喜欢你的这个男生,我认识?”
被看出来了。
芝爱轻轻点头。
“那等你觉得合适了,再告诉我是谁。”
芝爱再次点头,犹豫了一会儿,喊:“姐。”
“嗯?”
“你真的准备为他生孩子?”
话题转得有些突然,时音的笑容微微地减小,低头将抱枕放到膝盖上,说:“顺其自然啊。”
“可是,你真的敢在不结婚甚至没毕业的前提下要孩子?这一次,姐会不会有点冲动。”
每回被席闻乐的爱冲得头晕目眩的时候,芝爱总能说出一两句醍醐灌顶的话来,不结婚,没毕业,这两个因素确实在她心中占过一些分量,但话从口出,又成了为席闻乐的开脱:“他或许有他的原因。”
“那,姐最好在了解他的原因之后……再做决定。”芝爱也明白爱情里往往当局者迷,所以没说重的话,只给了些提醒。
时音点头。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不久楼梯口传来脚步声,芝爱去阳台看,回头说:“他回来了。”
时音都没听见车子声响,等她出房间,席闻乐已经进卧室,她进卧室的时候他正站在床头柜前,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他往抽屉丢入一把钥匙,然后关上抽屉,上锁。
阿冰上楼提醒晚餐已做好,他回头,见到时音。
“下去吃饭。”
他边说边朝她走了几步,但没过三步,他突然意识到什么,重新回过头看竖立在床头柜上的相框,时音适时说:“我把它拿出来了,但没看文件。”
席闻乐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经过她身边讲:“没事。”
***
关于他为什么在半山居别墅,他没说;关于那钥匙为什么要放在上锁的抽屉内,他也没说。
第二天中午,时音心里还在想这些,忽然纪桃沢那儿发出感叹声,她看过去。
“哦,漫画新一期连载放出来了,我正在看。”纪桃沢解释。
“以我们学校为背景的那篇写实漫画?”
“恩,要看吗?”
时音摇头,收拾午饭起身走,纪桃沢问:“你不吃了?”
“不吃了,没胃口。”
下午席闻乐来学校了。
时音没课,一个人在午后阳光充足的长廊上,依着落地窗前的栏杆看楼下的喷水池,双手间拿着一个刚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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