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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爱正好上楼梯来。
时音走人,席道奇反应很快,立马跟在她身后,她喊芝爱,芝爱不动声色地隔在两人之间,席道奇的脚步被硬生生挡住,时音下楼。
“慕时音?哪个慕哪个时哪个音?”人不能跟了,他就争分夺秒地问,看时音不回他,就直接看芝爱,“哪个慕哪个时哪个音?”
芝爱不理他,等时音走远后才独自下楼。
这回席道奇缠上了她,跟着她并肩走,打探:“我哥追她的?还是她追我哥?同居了?你是她妹妹?”
“好烦。”
席道奇不但不收敛,还笑着伸手指芝爱:“辣。”
芝爱停步,他跟着停步。
两人都原地不动地站在楼道口,芝爱别头看他,身子跟着转向他。
想突如其来地往他膝盖上踢一脚的时候,却被他反应更灵敏地后退一步,芝爱的抬膝动作只做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席道奇指着她的膝盖想笑说什么的时候,时音重新回到了他们的楼下:“席道奇。”
他看过来。
两人在意式咖啡吧坐着谈。
这里经常有大一的学生来往,时音挑在不显眼也不隐蔽的一处,席道奇在她对面看着她,问:“不怕别人说闲话?”
“别人再怎么说闲话也没有你的口不择言厉害,我再不叫着你,全校都快听见了。”
他虽然笑,视线依旧紧紧锁定在她的身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打量,时音放咖啡杯:“你到底对我好奇什么?”
“你是我哥的女朋友。”
“很不搭吗?”
“搭,”他点头,靠着沙发,“你居然能跟我哥玩得起来。”
这句话有点意思,时音歪了歪脑袋,示意他继续说。
他重新坐起身来,用双臂抵着桌沿,伸出食指来指着自己的脑袋:“他脑子好。”
……
“所以他从不跟我们玩,同龄人里没有人跟得上他的思维,他只跟长辈玩,比如说我老爸,他们玩金融游戏。”
他说这话的时候,座位顶上的灯光打在他那与席闻乐有点相像的眉鼻上,眼睛里总是含着一股年轻的笑意。
“他也跟他老爸玩,他老爸很强,一般没人玩得过,我老爸就经常被他们父子俩轮着虐,不过他也被他老爸虐过,”他顿一会儿,耸肩,“反正他的脑子全放那儿去了,我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腾出空间来藏个女朋友。”
说完,他问:“你们现在住哪里?”
时音不答。
席道奇一下就明白她的态度,倒不在意,点头继续说:“我们这家的新一辈里他是最有领导相的,也就是你们俗称的……”
“太子爷。”
“对,其余所有同辈都被压在他的下面,所以即使有亲缘关系,大家也不太敢跟他说话,那么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给他饭吃。”时音慢悠悠地答。
“你是个,”席道奇面对这个答案没有犹豫什么,笑着回,“很有质感的女人。”
两人谈话到此结束。
时音没给他透露过多信息,但从他的话里隐约感觉出他对席闻乐的某种欣赏与崇拜,这两种情绪就连带着爱屋及乌到了她的身上:所有人都把席闻乐像神一样地供着,独独她,拥有他的七情六欲。
她起身离座时,席道奇说:“我费解,只要你说你是他的女朋友就没人针对你了,你为什么不说?”
时音俯下身,用双手撑着桌面,回答:“你不了解女人的世界。”
在没有扎实的地基条件下,突然空降到最被垂涎的位置,即使他愿意在前面替她挡风,背后也有数不尽的寒箭蓄势待发,轻视,嘲讽,暗地里的勾当见着缝隙就发作,觊觎着有一天能把她从那个位置拉下来。
不,是扯下来,然后狠狠地推进低谷。
……
席道奇走后,时音没有立刻出咖啡吧,她拐去另一个席位,不远,隔着四五米就看见纪桃沢缩在那儿低头打电话的模样。
“嗯……是跟席道奇在一起,但聊了什么听不清……”
时音在她对面坐下,她还没察觉,还在打电话,时音抱起臂,等到纪桃沢终于抬头看到她时,神情一愣,嘴边的话立马止住。
时音朝她摊手心,勾了勾手指。
纪桃沢无奈地将手机摆到她手心,她接到耳边,听到那面简茉律的声音:“那你就去听,听清楚到底讲了什么。”
“就讲了些学校的新鲜人新鲜事,还有刚才一些有趣的传言,你很感兴趣?”
时音一开口,那方就死般寂静,她接着说:“如果想继续保持朋友关系,并且是永久的朋友关系,就把高衫依带到学生活动楼的音乐教材室来,我在那儿等她,有好多旧情要跟她叙一叙。”
简茉律依旧不吭声,时音淡淡说:“我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考虑,社,长。”
***
两个小时后,高衫依被推进音乐器材室,陪同她来的没有别人,只有简茉律社团内的两名女生,她们毫不留情地将她推进这儿后就走人,门一关,剩下满室的压抑气氛。
时音叠着腿坐在第一排的课桌上,用指尖拨动怀内的吉他,一声干涩的音正好发出来,高衫依扶着讲台站稳,嘲笑:“难听。”
“你也知道难听。”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她冷哼。
时音微微地笑,将吉他往旁递给芝爱:“这就是你啊。”
高衫依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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