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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闻乐没回短信。
整个大一年级现在都充斥着关于时音的各种言论,一个月来的努力被几句口语相传的话毁得一点不剩,她紧紧依着门,任由芝爱在外面拍,喊。
直到临近下课才出洗手间,门打开,她低头站着,手都拍麻了的芝爱看着她。
时音走出一步,芝爱无法忍耐了,一把抓住她肩膀将她撞到门上:“这些事只有你在乎而已!”
时音不声不响,芝爱对着她用力讲:“那两年姐是怎么过的被别人知道了又怎么样!姐要是不放心上谁能耐你何!那些流言算什么啊,你是被自己打败的!”
“我就是过不去。”时音承认,慢慢说,“我就是过不去,你说我怎么办?”
芝爱一把拿下时音手中的手机,看到她发出的短信,拉着时音的手走:“干嘛发短信讲,面对面讲。”
她不肯走,芝爱硬要拉她:“正好把这两年都说给他听啊,凭什么他总是拥有最好的你,等你变糟了就自动躲起来不见他,他也太舒服了吧!”
“芝爱!”已经被带到楼梯口,时音拉住楼梯的扶手,近乎恳求,“我不要跟他面对面,你不要这样子……”
“那你答应我,”芝爱看她变成这样,退而求其次说,“今天不许躲起来,中午我们一起去吃午饭,任何人说什么姐都当没听见,这一天渡过了,她们就知道这个伤不了你了。”
时音还拉着扶手,无声地看她。
芝爱又使力道。
“好!”她近乎叫出来。
芝爱放开她的手,她依着楼梯扶手慢慢地坐下,手指反复揪起裙摆,无法说话。
……
中午,学校餐饮处人声鼎沸。
一楼二楼是学生餐厅,三楼是教职工餐厅,四楼至五楼是商业化餐厅,六楼是私人餐厅。
时音走近大楼,抬头往六楼看,找许久,终于找到依着落地窗旁的那张餐桌。
席闻乐坐在餐桌一旁,他那位置正好侧对着落地窗,窗户暗暗的,看到的他的样子也暗暗的,那一桌,还隐约看见法罄、严禹森、席道奇……但是他都不跟他们讲话,他一杯一杯地喝着杯子里的东西,喝完了又来一杯,喝完了又来一杯,后来大概是察觉到从底楼传来的这股视线,他缓慢地看过来。
时音的手被芝爱拉动,她们走进学生餐厅,视线与他的擦肩而过。
火薇与简茉律不时有社团聚餐,所以她们大都在二楼吃午饭,芝爱带着时音上二楼。
一上二楼,就有周遭的学生三三两两看过来,芝爱视若无睹地替两人点餐,坐到靠中心的位置。
火薇正好在她们隔壁一桌,她撑着下巴睨过来,简茉律在较远的一处,不发声,单纯抱臂看戏,被芝爱打过的高衫依坐在她身旁。
现在火薇和简茉律是一丘之貉,她们之前内斗不断,被时音打蒙后,达成了暂且一致对外的战术同盟,趁着她前几天不在把高衫依捧成红人,然后谁也不挑谁的岔,专找时音的缝钻。
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但是时音与芝爱又回来后,这两方人马谁也不先出声,直到有一个人打破僵局,是白鹿。
她带着午饭进餐厅,正好看到时音,就直接走到了她们桌旁,把午饭放桌上,边坐下边笑:“我坐这边。”
时音看她,她则环视周遭女生的视线,问时音:“怎么回事,都在看你?”
白鹿上个月好多天都被学校派去参加学术交流会,对学校里的风起云涌丝毫不知情,记忆还停留在时音当上马球社副社长的那会儿,所以问出口后,没听到时音的回答,反听到火薇那桌高个女生们的扑哧一笑。
“哎白鹿,你还不知道,你面前坐的这位现在是乐器社社长。”
“乐器社?”白鹿看过去。
“前几天风光死了,但现在见光死了。”
白鹿没怎么听懂,又接着被高个女生灌信息:“我告诉你因为什么,因为谁也不可能跟着一个学习成绩差,不洁身自好,撒谎酗酒到处都留有坏记录的社长,你说对吧?”
时音握杯子,渐渐地使力,芝爱看着,伸手将那支杯子握住,同时握住她的手。
白鹿不解,观察时音,再看向高个女生们,并不相信,陪着笑说:“你们会不会搞错人了,慕时音是海外招生考进来的学生,她的家在意大利,父母都是外交官,她家教很好啊。”
“才不是呢。”白鹿才刚说完,高衫依的声音就从远处传来。
她从简茉律的身旁站起来,悠哉地向时音这边走过来,边走边说:“她家教好?她家教确实好,不过她住在意大利这事儿我就没听说过了,她爸爸是开公司卖车的,妈妈是无业主妇,她高中跟我一个班,高二那会儿谈了个恋爱把自己搞得不成样子,高三人就废掉了,高三毕业了连她爸爸都看不惯她,直接把她们俩赶出了家门,哦,你们还记得辛亚惠这个人吗,她就是后来和她爸爸同居的那个女明星的女儿。”
周遭阵阵压低的嘘声,芝爱瞪着高衫依,高衫依的脸被她打肿过,所以现在报复得更加猛烈,补充道:“这些事一部分是我自己知道的,一部分是慕时音的姐姐慕北颀告诉我的,你们看,连她姐姐都讨厌她。”
白鹿听懵了,问时音:“那你的背景是……”
“假造的。”高衫依干脆地接上。
远处,简茉律笑,近处,火薇也笑。
时音全身冻结成冰。
无法做出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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