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人理她,她再次笑出来,着重地讲:“可是,这一回老夫人全都交给了我,是想办得比去年更好,去年你有哪里不满意?我尽量避免。”
席闻乐还是不理她。
气氛稍微有一点点僵,这时候楼梯上发出一点响声,有个穿着小西装的男孩从楼梯一路跑下来,保姆没牵住他,他看到宴客桌上的人,喊一声:“爸爸!”
席闻乐不闻不睬,夫人有一些慌,立刻解释:“安安刚睡醒,早上时听说你会来,以为老爷也会回来。”
紧接着向保姆示眼色。
他放刀叉,用餐巾擦嘴,起身说:“我吃完了。”
而后经过时音时把她牵起来,她只能跟着他走,楼上的小男孩跑下来,一直追着他们到大堂的拐角:“哥哥!”
他置若罔闻。
“哥哥!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小男孩清亮的嗓音冒出来,席闻乐这时停,他放开时音的手,面无神色地返回去,蹲下平视男孩的同时用手捏住他的脸。
时音皱眉,另一方,年轻的夫人赶来,她用手掩嘴,颤声讲:“安安不是故意吵到你的……”
男孩被迫盯着席闻乐看,脸被捏得通红,动弹不得。
“你爸什么时候回来,自己去想办法知道,别烦到我这边来,听见没有?”
男孩不应,他把他的脸捏正:“听见没有?”
“安安听见了……”夫人后怕地抚住心口,忽地想起身后的栗智,以求助的眼光看向她。
但是栗智不理她。
直到男孩困难地发出一个“嗯”,席闻乐才松开他,回到时音身边牵着她继续走。
……
身旁是强大又冰冷的他,身后是一对无助的母子,强烈的反差感令时音心内萧索,她只能一边跟着他走,一边看着前方无尽头的长廊,心口呼吸有点紧。
2
这个家人与人之间的地位关系,从刚才几番简短的交流中已经打量出来,新夫人虽为长辈,但长不了席闻乐几岁,还与栗智同龄。她确实很完美,却跟席闻乐不是一条道上的,她甚至对他含着一种敬畏,说话捏词小心翼翼,十分讨好,就连对栗智也避让三分。
时音不提刚才的事,直到感觉他心内的烦躁降下去,才轻轻地扶他的手臂:“走慢点,我跟不上。”
席闻乐没回话,但是步子放慢下来,时音跟上这个速度,两个人依旧走着,良久后他似问非问:“吓到你了?”
这个问题,其实听得出来他并不想知道答案,她回哪一种都不太适合,于是当时没有直接应,而是问:“今晚回去吗?”
他摇头。
后来席闻乐把她带进了他的房间。
她从小到大真正进过的异性房间只有两个人的,一个是慕西尉,那时候年少,两个人都紧张得不知道干什么,结果也只记得他的床单和书柜是同一色系的;第二个就是席闻乐,他让时音看清了一个男人用于安放疲惫身体的最私人的地方,两年前从视频内见过的格局如今还依稀有些痕迹,就和他这个人一样,他的房间格局宽阔,陈设有逻辑性,是那种第一眼就看上去的顺眼,大概拜他的轻微洁癖所赐。
“盖尔呢?你的狗。”
“送人了。”
时音喜欢他房间成熟的色调和男性味道,门关上后,很安静,她将双手放腰后站立在门前,席闻乐低头忙自己的事情,他把手机放桌前,点开笔记本屏幕看了些最新的邮件,一会儿后才回头往时音看,发现她还站在原处。
“过来。”
时音脸上微微带着些笑,她不过来,问他:“你不给我客房啊?”
“怎么可能让你睡客房。”
“但是第一次正式拜访你家就跟你一起睡主卧,不太合适。”
他又看了些邮件后,回过身子走向她说:“把你带进我房间,让你睡在我的床上,你知道我想了多久?”
时音依旧笑,等到他向她勾勾手指,她就扛不住了,上去把自己送进他怀里,他笑。
那天晚上气温很冷很冷,到八点时下了雪。
是这个冬季的初雪。
房间一侧高大的玻璃窗外有夜灯的光,雪片纷扬飘落,晶莹闪烁,时音在枕上看着,看得入神时候忽被扯回现实,她轻微皱眉,用手扶住面前他的肩膀,喘出一口闷气来,他说:“你开小差了。”
玻璃窗内的房间灯光柔和,暖气游走,时音眼前全是他,膝盖也被握在他掌心中,两人额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如果说别墅卧室的床被中满是时音的女性味道,这个床则是以席闻乐为主导的强烈男性气息,所以自己更显被动,他是她的男人,只要想,就对她做最霸道又最温柔的占有。
她说:“我想起上一个我们在一起的下雪天了……”
雪片在冷空气中互相撞击的清脆声音似乎能听得见,恍惚之间又被他的呼吸声压住,他没说话,压在枕上的手臂抵着时音的侧额,两人近在咫尺对看,眼内都蒙着一层雾气。
卧室的门偏在这一刻轻轻叩响。
她往门口看去,被他捏着脸正视回来。
门又轻缓地响三下。
时音眼内的雾气越发浓重,他一直在上方看着她,不理落雪,不理门外的人,捏着她的下巴,俯身亲她额头。
……
……
门打开后,见到一直等候在外的年轻夫人。
刚才彷徨的样子收拾得不露痕迹,她如初见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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