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母亲转过头，看着何祈默，“怎么了？”
何祈默安静了下：“这次比赛的选手你有谁是觉得比较有希望的吗？”
为了公平，自然不可能一言堂，金奖是几个评委一起评定的，而非是单一的人。若是评委找不出合适的金奖选手，这个金奖就会被放弃掉。
听着何祈默的话，母亲有些意外，就这么看着何祈默。
要知道，何祈默对音乐不感兴趣已经很久了，并非是真的不行，甚至何祈默还是一个天生的天赋娃，就只是何祈默放弃了这一行，她也无可奈何。
现在冷不丁的听着何祈默说起这些的时候，她倒是淡定了下。
而后她才开口问着：“你怎么忽然有兴趣了？”
“没有，就只是顺口问问，看着这个奖项空缺多年，所以才有些好奇。”何祈默给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母亲点点头。
这倒是也是，多年来金奖都空缺，因为你找不到那个让自己觉得一听就心动的演奏家了，所以多年来媒体都在猜测，下一年会不会有金奖的人选出现。
只是年年都让人失望。
但是今年却又有些不太一样了。
安静了下，母亲想了想，这才看向何祈默，但是也没指名道姓说谁，毕竟她的身份敏感，在还没开始比赛之前，她还是保持了沉默，就算是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如此。
“应该会有。但是那个孩子我见过，眉眼里的桀骜不驯，带着极高的天赋，某种程度上和当年的你很像，这样的孩子，选择都在一念之间，不知道会不会继续走音乐这条路。”
母亲是一语击破。
这下，倒是让何祈默意外了一下。
要知道，能走到这个舞台上的人，绝对是所有人中的佼佼者了，特别是还有可能冲击金奖的选择，若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人到舞台上的目的是什么？
“男生还是女生？”何祈默忽然问着。
在这类型的比赛里，通常得奖大概率的不是女生而是男生，因为男生的爆发力远远胜于女生。
但是莫名的何祈默就想到在莱茵恩河边给自己糖果的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是何祈默第一眼的直觉。
美的像一个瓷娃娃，但是那种桀骜不驯，好似一个眼神就可以迸发出巨大的力量，是很多男人都不存在的，只是在这样瓷娃娃的容颜下，又彻底的被隐藏了起来，让人看不出这人的有害。
要知道，这样的人，通常都是走到最后的人。
所以何祈默不免觉得好奇。
“这么有兴趣的话，祁默，你可以到现场去看看，反正也不会耽误多少的时间，嗯？”母亲没继续说下去。
何祈默噢了声，倒是点点头。
结果这点头，让母亲也更加意外，不过最终，母亲倒是没说什么，笑了笑，而后就转移了话题，何祈默也不再多问。
……
时间过去了两日。
在肖赛比赛的现场，母亲自然是评委，而何祈默并没跟着母亲一块去，而是低调的到了现场。但是何祈默的心思却不在这些选手身上，好似像在这些人群里，找到当时给自己糖果的女孩。
但是不管何祈默怎么找，都没看见女孩的身影。
他安静了下来，比赛早就开始了，他在外面已经来回了很长的时间，迟到的人也不可能再进入比赛现场，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对方根本就不是比赛的选手呢？
何祈默的眉眼带着一丝的失望。
好似有些懊恼当时没能主动打个招呼。但就算打招呼了，那又如何呢？
而音乐厅内，已经渐渐传来琴声。
能在这里比赛的，都是佼佼者，那些琴声倒是安抚了何祈默内心焦躁的情绪，最终，何祈默朝着现场走去。
现场弹奏的是肖邦的激流进行曲。
这样的琴声跌宕起伏，现场内的气氛安安静静的，好似每个人都大气不敢喘息，是被这样的琴声给彻底的吸引了。
何祈默也有些意外。
忽然之间，他明白了妈妈话里的意思，大概率能得奖的应该是面前的选手了，何祈默下意识的抬头。
这下，何祈默倒是愣住了。
能有这么大爆发力的演奏家不是男生，而是女生。
这也足够让现场的人经验。
在这样的情况下，何祈默的眸光就没再从舞台上离开了。
舞台上的小姑娘穿着礼服，明明看起来就像一个安静的公主，但是爆发出来的力量却足够震撼全场。
每一个音符，每一处的力道都恰到好处，所有的音符都能在她的指尖奔跑和飞舞，那种追逐的速度，好似任何人都赶不上。
就想猜不透肖邦创作时候的内心想法。
也没人可以猜透面前女孩的想法。
何祈默却忽然在女孩的眼神和飞快奔跑的手指里读懂了。
那是一种放弃。
一种宣泄。
就像当年的自己，在这样的情绪里，拼命的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这样才可以得到救赎。
何祈默的呼吸变得越发的局促起来，好似被女孩的琴音给带领了。
他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对方。
沉浸其中，一直到这一首乐曲的结束，女孩才站起身，礼貌的鞠躬，但也紧紧是礼貌，不带任何的情绪，之前所有喧泄出来的情感都彻底的被收敛了起来。
而后，她安静的下了台，完全没理会现场人的意思。
会场内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何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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