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当初偷跑出灵隐界后的第二天,便被云家众人发现,云家家主本想让人把她找回来,却是突然遇见空间裂缝。
无奈之下,只能暂且举全族之力抵御这骤临的灾祸。
而云朵在莫家,因为有聂小沫设下的防御大阵,倒也安然无恙。
后来,世界恢复平静,云家众人来找,云朵便跟着他们回了灵隐界。
多日后,世俗界中天梯出现的消息传回了灵隐界,此消息振奋人心,没有人不想长生,以至于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整个灵隐界都陷入了疯狂修炼当中。
但是云朵对长生没什么企图,她只想过好当下,许是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在云家老祖闭关之前,她求得了前往世俗界的机会。
彼时,世俗界中,正流传着聂小沫身死的消息……
云朵出现在莫家的时候,唐老原本就不太好的身体,正因为聂小沫的离世的消息,而加重了病情。
云朵炼丹之术虽没那么登峰造极,但在药理方面却还算精通,所以便帮着照料唐老。
对此,莫家众人对云朵很是感激。
唐老在云朵的照顾下病情逐渐好转,虽然沉湎了一段时间,但也算是从聂小沫离开的伤痛中回转了过来,只可惜,莫十一却始终没有表达过任何心悦之意。
他心中有人,而那个人,出现在他17岁那年。
聂小沫消失后的第五年,唐老的身体终于还是撑不住,临终前,唐老握着莫十一的手,这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孩子了。
“十一,别等了,她不会回来了……”
莫十一跪在唐老的病床前,眼眶发红,似是老人的话戳中了心底最深的隐秘,高大的青年此刻像个孩子一样趴在老人的床前哭泣,“外公,我不相信她死了……”
看着莫十一执拗的样子,唐老幽幽叹了口气,浑浊的眼中是遗憾和担忧。
唐老的病房之外,云朵静悄悄地站在那里,紧握的指节有些泛白,眼眶亦是湿红。
她陪了他五年,他却像个石头,怎么都捂不热。
看见门口站着的云朵,唐老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只能遗憾地闭上了眼睛。
……
聂小沫走后的第十年,莫十一三十二岁,成了莫氏集团说一不二的总裁。
可这位莫氏总裁太过洁身自好,他身边从未出现过什么亲密的女性,唯一的一位,听说还是和总裁从小一起长大的云家大小姐。
可这云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族,谁也不清楚,而在外人看来,二人之间除了兄妹之情,又什么也没有。所以莫总裁仍是无数人心中的金龟婿,只要攀上了他,便能一飞冲天,高枕无忧。
只可惜,那些心又不诡的人,只要稍微露出些心思,便会莫名其妙地开始生病,直到她们彻底没了心思,病情才会慢慢好转。
于是上层圈子里开始流传出了一个怪谈,莫氏总裁是个身怀诅咒的人,注定一生孤寡。
莫十一听闻之后,不过轻轻一笑,并不理会。但当云朵想要再次动手的时候,却是拦住了她,无奈地叹道:“我虽不在乎什么名声,但于你而言,总归不好,以后别这样做了。”
云朵看着莫十一,抿了抿唇,良久之后才回道:“那你就让她们把心思打到你身上?”
莫十一闻言沉默,他确实没法控制别人的思想。
云朵见状便轻哼了一声,却是道:“放心,我有分寸。”
而后,圈中的怪谈渐渐消失,而莫十一的身边,也再没出现什么心思诡异的人了。
莫十一一直未娶,时至今日,他仍旧不相信聂小沫死了。
若真的死了,为什么连个尸体都没有?
可若是没死,十年了,又为什么连个消息都没有……
莫十一将自己完全投入到了公司事务当中,让自己像个陀螺一样从早忙到晚,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没有一刻是空闲的。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忘记些什么……
又过了五年,莫十一三十七岁,生了一场大病,医生劝他不要太过劳累,平常多注意休息。
可莫十一却在病好之后,又投入了工作当中,依旧忙得像个陀螺,把医生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于是,不过三个月,莫十一又倒下了。
病床前,云朵拽着莫十一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莫十一,你闹够了没有,真当自己身体是铁打的?”
莫十一看了眼云朵,无奈地笑了笑,“我没这么想……”
“没这么想,却是这么做了,莫十一……你想死是吗?”最后一句话,云朵问得很轻,紧皱的眉心中甚至不由带上了一股哀切。
她知道他心底在想些什么,她一直都知道的……
看着莫十一眼底的无奈,云朵突然觉得有些累了,松开手,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捂了捂眼睛,云朵似哭似笑,“莫十一,你还要等多久呢……”
她知道他忘不掉,可已经十五年了,还不够吗?
病房中的气氛一时陷入了沉默,莫十一定定地看了一眼云朵,看着她即便是过了十五年,也不曾被时光浸染的面容,忽而就叹了口气,“对不起……”
云朵放下了手,看着莫十一的眼睛,拳头不由微微收紧,声音中透着些许怨怼,“你知道我要的不是对不起。”
莫十一抿唇,不由闭上了眼睛,口中似乎含了一块咖啡做成的糖,说出的话都是带着苦的味道。
“云朵,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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