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吹过。
竹苑内栽种了许许多多旁人闻所未闻的花草，风一吹过，就有淡淡的花香飘入人的鼻尖。
这些花大部分都是前些年顾望从各种地方收集而来的。
从前因为很多花草难寻，炼丹阁的那些老家伙时不时就要跑上玉芙峰，说是看望玉芙仙君，其实一个个的眼睛都不能从这些花草上移开。
三个月前顾望离开还曾担心这些娇弱的花草会因无人照顾而衰败。
没想到三个月后自己回来，这些花草依旧好好的活着。
就好像他曾经的精心照顾根本不被需要。
师尊有没有他这个徒弟，也没有任何区别，
重新执起手边的茶盏，顾望没有去看身边一脸菜色的秦楼宇。
他还不曾告诉他灵飞传是做何用的。
若是他的这位小师弟知晓灵飞传其实可以通过某种媒介，将修炼者身上的灵力传送到主体身上，恐怕这位小师弟的道心就会不稳，自此堕魔。
垂眸掩下眼底的笑意，顾望把杯中水温正好的茶水饮下，而后又执起对面的另一只茶盏，“便是如此，你也要留下？”
秦楼宇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他见顾望一脸气定神闲地坐在竹苑中饮茶，心中的那抹震撼中多了疑惑。
秦楼宇，“既然如此，师兄又为何回来？！师尊若真的是个魔头，哪日师尊疯魔，我定当首当其冲擒住师尊！”
秦楼宇，“师兄可以告诉我师尊究竟去了何处了么？”
秦楼宇一心要打探蒙濛的去处，顾望别无他法，雪玉茶盏贴在他的薄唇上，就听他叹了口气。
顾望，“罢了，若是师尊知晓她的小徒儿如此忠心，怕是会高兴坏了。”
秦楼宇听得一头雾水，正当他要再次开口询问，就见顾望猛地转过头与自己四目相对。
那一刹，他看到了对方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红光。
堕魔！
心下大受震撼，他想要拔剑，却还未摸到剑柄，忽然眼前一黑，就这么昏倒在地。
麻烦没了，顾望握在手中的茶水也没心思喝下去了。
细长如白玉般的手指探入衣襟，就见他从衣襟内掏出一串编制好的狼牙手串。
不顾秦楼宇还躺在地上，顾望长腿一迈，直接从他身上垮了过去。
-
三天没有见到日光，暗室的门甫一被打开，蒙濛双眸被光线刺的微微眯起。
待她适应了光线看清站在暗室石门前的人后，眼神一凛，道，“你还没走。”
修仙之体早已让蒙濛没有凡人那般需要食物果腹。
她大可打坐修炼，可整整三天，她都躺靠在太师椅上，整整发了三天的呆。
正当她想着会有谁先发现自己不见了找到自己的时候，就看到暗室门口站着的人依旧是顾望。
下了石阶，顾望踱步来到她的面前，“三天了，师尊可是想好了？”
三天于修仙者来说只不过是眨眼的时间。
蒙濛还未习惯新世界的习俗，刚来就被关在暗室内。
这会儿听到他说已经三天过去，蒙濛看了他一眼，撇过头去依旧坚持三天前的答案。
蒙濛，“顾望，你这是大逆不道。”
她的语气很轻，但还是落在了顾望耳中。
原主的仙体受损，此时的她就像个无底洞，不论往洞内丢什么，最终都会被黑暗吞噬消失不见。
所以原主需要源源不断的灵力用来填补自己身上的无底洞。
这也是灵飞传的由来，还有秦楼宇修习灵飞传时感受到的异常的原因。
以往秦楼宇日日修炼，原主尚且能稳住体内几乎要消失的灵力。
可这三天秦楼宇都没有再修炼灵飞传，蒙濛能清楚感受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源源不断离开自己的身体。
她想抓住。
却怎么也找不到消失的东西。
三天她梳理了剧情，知道这是原主仙体的问题。
如果长时间没有灵力灌输进她的身体，那么她就会来不及完成任务，最后因为灵力消散，成为凡人老死病死。
加之原主已经活了百年，一旦体内灵力全部消失，那么她会以比凡人更快的速度消失在世间。
这样的恐惧让原主堕入邪道，哪怕她心中有愧，也不得不这么做。
她要继续活下去，继续享受世人的敬仰。
蒙濛与她不同。
任务失败了可以重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如今的蒙濛清楚感觉到身体不同往常，若是顾望再不把自己身上的捆仙绳拉开，恐怕再过不久她就会死于灵力枯竭。
想到这里，蒙濛一改隐忍的表情，忽而勾起唇角，“顾望，若是为师死了，你当如何？”
死？
顾望听到这个字眼的时候右眼眼角狠狠跳了一下。
他从未想过师尊会死。
她是千百年前仙魔大战的幸存者，也是众人敬仰的玉芙仙君。
按照她高傲的秉性，一定不会轻易让自己死去。
所以他吃定了她一定会在两个选择中选一个。
他料定她一定会选第一个。
可是她什么都没选，反问他，如果她死了，自己会如何。
走上前在太师椅前蹲下腰身，顾望摊开掌心把昨夜编好的手绳展露在她眼前，“师尊要的狼牙，可还喜欢？”
他并未回答她的问话，而是抓起她纤细的手腕，将用红绳串起的狼牙系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的肌肤赛雪，与红绳形成强烈的对比色。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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