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咯咯咯地笑:“你以前来过这里?”
“嗯。不过太远了,只来过一次。”
“其实没有我想象中的北极圈那么冷。”我说。
“这里有北大西洋的暖流,海水在冬天也不会结冰,会比同纬度的其他地方暖和一些。”虽然话是这样说,在我穿戴好全身装备后,他仍然拿了一张毯子又将我裹了一层,才准我出门。
日落后,果然气温低得厉害,特别冷。
从营地出来,我好奇地指着空中说:“快看快看,什么星星这么亮?”
这里在极夜现象的影响下,白天太阳出现的时间很短,稍不注意就天黑。
如今手表上的时间才到下午,天却已是漆黑了,一颗又亮又闪的星星悬挂在我们头顶正空中,让其他的星星都黯然失色。
慕承和顺着我的手指看去:“是北极星。”
“居然离我们这么近。”
“因为这里是北极圈。”他笑。
我感叹:“我们真的可以看到极光吗?”我戴着厚手套牵不了他的手,只好抱着他的胳膊继续走路。
“说不准。”
“每年都肯定会有吧?”我不死心地追问。
“有,我们来的这个月份是最容易看到的,如果一直等肯定可以等到,但是我们待不了太久。”
第二天,等太阳出来的时候,慕承和带着我去冰湖上钓鱼。
第三天,我们去了海边。
我每天都在满怀希望地期盼着,却仍然没有等到日思夜想的北极光。
其实除此以外,我还有别的期待。
在圣彼得堡的时候,他单独出去了一个多小时,我先前以为他见个什么旧友,直到后来在机场发现了他身上的钻戒。当时,安检人员让他脱掉外套,再掏出所有随身物品,我本来排在他前面,已经通过了安检,无意间回头才看见他将兜里一个黑色的钻戒盒子放在物品框里。
安检的那位金发女士嘴角含着笑,满眼好奇地抬头看了他一下。
他似乎有些窘迫,程序完毕之后便迅速地将戒盒收了起来。
不用怀疑,那肯定是给我的。
可是,我等了三天,他却依然偷偷藏在身上,纹丝不动。
我都替他着急。
第四天的时候,我得了重感冒。
慕承和一边喂我吃药,一边自责说:“不该带你来这么冷的地方,明天我们就回去。”
我鼻塞着,又刚打完喷嚏,于是盈着两眼眶的晶莹,楚楚可怜地求情,他也不为所动,执意要结束行程。确认了这个噩耗之后,连晚餐桌上的鱼子酱也没有提起我的兴趣。
晚饭后我垂死挣扎一般地向他申请还要出去最后逛一圈,他犹豫着勉强同意了,在将我裹成一只两条腿走路的北极熊之后,才带着我出门。
两个人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营地。
没过一会儿,我就觉得连睫毛都快冻成了冰碴。
就在此刻,听见有人尖叫了一声,然后不远处的人群喧哗了起来。
我不明情况,微微一愣。
慕承和比我反应快一些,立刻将我的脸扶起来对着右边的天空,说:“桐桐,极光。”
我抬头朝空中看去,一条绿色的光带出现在树梢,开始很浅很浅,随后天空的背景慢慢从黑转成淡紫色,与那绿色的光带混杂在一起,快速地变化着,就像水彩里面的两种颜色在不停地重叠、融合又分开,变成了一束束地五彩的光。
太美了。
我用手捧着自己的脸,整个人竟然被这种大自然的美震撼地流下泪来,难以自禁。
慕承和见状,从后面将我揽在胸前。
他的动作倒把我的魂拉回来了,急忙去摸自己的兜。
“怎么了?”他问。
“我要拿手机拍下来。”
他笑着阻止了我的动作,“眼睛看到的才是最美的,我陪着你静静地看着就好了。”说完,他将我身体翻过来面对着他,拥在怀里。
我的脸贴着他的胸膛,侧着头看着空中瞬息变化着颜色的极光。
那五彩斑斓的光时而收敛,时而又扩散开。
不远处,有一对情侣在这样的美景下接着吻。
我忍不住叫他:“承和。”
“嗯?”
“真的像上帝的眼睛。”我想起他以前的那些话。
“嗯。”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顶上,望着极光应了一声,没有说别的话。
“承和。”我又叫他。
“嗯?”
“你说是我爱你多一点,还是你爱我多一点?”
他搂着我的双臂,轻微地紧了一下,却并未回答。
没有及时得到他的回应,我有些气馁。是我先暗恋他的,后来被他察觉后还隐晦地拒绝过我,所以我一直有些胆怯,以至于面对他的求婚,我也有些没有底气……
就在我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他抬起她的下巴又浅啄了下我,随后念出三个单词:“rвacлюбnл。”
若是这句话没有在我的心中留下太深的烙印,也许我会误会他说的仅仅是一句“我爱你”的过去式。
可是我知道这不是,这是普希金的那首诗。
我顿时诧异地脱口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激动之下,我肩上裹着的毯子滑了下去,慕承和皱着眉头将我裹回了自己怀里。
“我上次告诉过你,你从咖啡馆出来我就跟着你。你先回了家,才到的学校,我开车跟了你一路,那个小姑娘念这首诗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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