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第一节课,附中都是朗朗书声,七班教室里,英语老师教一遍单词,学生跟着整整齐齐念一遍。
盛延还在罚站,靠着教室后墙,突然想起昨天,少女把他抵在墙上逼问时。
他怔了一会儿,然后透过窗,目光对着清晨的朝阳。
附中的日子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无聊,临阳这个城市也比他从前以为的更整洁繁华。一个以矿业为整体经济支柱的城市,市区绿化率却排在全国前茅。
盛延突然笑了一声,思绪逐渐回到之前。
他把公文包砸到他脸上,赤红着脸青筋暴起,手指指住他鼻子,说你不要永远都是这幅不知死活的样子,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滚回临阳,让你去那里好好反省反省。
然后他就滚来了,日子竟然还不错。
这一切可能都要让人失望了。
下课铃响。
英语老师走人,班里活跃起来。
盛延重新走回自己位置,拉开椅子坐下来。
喻佳看了一眼自己身旁连“beauty”都能读成“beta”的傻子,无语。
班里几个男生倒是兴冲冲地围过来,李元杰趴在盛延课桌上:“延哥,你真的连beauty都不会读吗?”
盛延篮球打得不错,男生之间已经开始“延哥”“延哥”的叫。
李元杰说着又回头敲了一下盛延前座的郝自强:“是不是你在乱给延哥指。”
“嗷。”郝自强捂住头,“天地良心,我指的就是那个beauty!”
当时全班,包括老师都看到他在作弊悄悄给盛延指了,他怎么能想到盛延连beauty都能读成beta!
李元杰敲完郝自强,两人又一起扭头,充满求知欲地看向盛延。
班群里之前有人八卦过,现在班上所有人都知道,盛延是从那个好几把有名的那个s市四中转过来的,重本上线率百分之九十九的四中,盛延最起码也是个重本水平,怎么可能连beauty都不会读。
盛延懒懒靠在椅背上,长腿悠闲地伸着,对着眼前几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神。
“这个啊。”他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地把英语书塞进桌肚,“主要是英语不是我的强项。”
几个男生等到这个回答,欲言又止。
再不是强项,beauty这种小学生水平的单词也能读错?
盛延:“人嘛,总是有长有短,我们读书参加高考的,谁还不是在取长补短。”
“不过孰长孰短其实都不要紧,这一科弱,我就用那一科补,那一科强,我就用这一科填,高考成绩都是看总分,只要你总分上去了,谁还管你是不是偏科,是不?”
盛延说的弯弯绕绕,几个男生听后不明觉厉地点头:“是是是。”
貌似是这样的。
beauty都能读成beta(β),一看就是下来数学题没少刷,盛延明显就是那种语文英语不行,数理化超强的偏科型人才。
袁自强:“延哥,以后数学带带我,我数学不行。”
李元杰:“延哥,以后物理带带我,我物理不行。”
蒋二炮:“延哥,以后化学带带我,我化学不行。”
盛延仰着头,大方答应:“昂,没问题。”
几个男生心满意足地走了。
喻佳就坐在旁边,听盛延面不改色地吹了将近十分钟的牛逼。
她差点就忍不住,问你个数学课打瞌睡物理课抠手指化学课发傻笑,数理化哪哪儿都不行的人,怎么好意思答应以后带带别人,脸呢?
盛延打发完李元杰他们几个,拿起桌上那杯草莓啵啵吸着。
他发现同桌此时正以一种十分复杂,欲言又止的眼光看着他。
难道是刚才答应了带蒋二炮他们,没说带她,不高兴了?
可是他之前就已经跟她说过了,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他。
盛延于是决定再重复一遍,对着喻佳说:“额,你哪科薄弱,我都可以带你。”
“语文英语也都行。”
喻佳强忍着才没把白眼翻出来,转回去兀自收拾书。
她毫不客气:“滚。”
……
高二年级教学楼楼下有一块大白板,上面记着每个班每星期的班级量化评比,一个班要争流动红旗,起码要量化满分才有可能。
白板右上角写的是值周学生名字,本周值周学生是白思静和李申,值周教师是王萍。
不光喻佳和盛延做值日的那一天,七班这周班级量化扣的是惨不忍睹,从前虽然也扣,但也没有扣过这么多,垫底不说,还和倒数第二名拉开了很大的差距。
仲福林又被年级主任请去喝茶了。
成绩搞不好就算了,现在班级量化竟然也这么差劲。
韩霜开了个年级班长周会回来,把记事本砸到课桌上,抓起李元杰四块钱一瓶的恒大冰泉就灌下半瓶,消火。
李元杰疼得心都在滴血,不过还是凑上去问:“霜姐,怎么了?”
韩霜擦了一把嘴角水滴:“说我们地没扫干净扣分就算了,连出操队没有站齐也要扣分,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扣分的?”
“就是就是。”一说起这个,韩霜身边顿时围了不少人。
仲福林虽说没有逼迫他们一定要去争那个流动红旗,但这也不表示七班有谁愿意每天看到白板公示栏那里一片红,自己的班级差得格外突出。
李元杰:“我们这周又倒一啦?”
韩霜冷笑一声:“岂止倒一,跟倒二差了整整三分。”
班级量化之间都是005和01一点一点的咬,差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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