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战并没有心情理会他们,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台上讲话的男人。那是他的父亲,不管是动作,神态,还是声音,都跟他的父亲,没有一点不同。
但正因为如此,才让沈一战觉得不敢置信,他的父亲,明明已经……
这个时候,台上的男人站起身,向着台下参加葬礼的众人鞠了一躬后,转身走进了后堂。并没有发觉沈一战的存在。
参加葬礼的同学们也随即离开,一个个熟悉、又带着岁月痕迹的面孔从沈一战左右两侧走过,并没有一人注意到沈一战的存在。大部分人看到他穿着清洁工的衣服,都刻意远离了些许。
高中毕业后,到现在已经十年了。十年的光景,足够让一个人面目全非,不管是沈一战,还是这些曾经的同学。
在原地踌躇了好半天,人都走光了,沈一战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一些。
然后,摸出了随身带着的手枪,打开保险。
潜入后堂,一眼就看到一口硕大的棺材,还有一个人盘腿坐在棺材前,穿着一身麻布衣服,似乎正在守灵。
“你来了……”
那人并没有转过头来,背对着沈一战,声音阴沉。
沈一战喉头动了动,沙哑的声音如同冰霜一般,不带一丝温度:“你到底是谁?”
守灵的中年人终于站起了身,面对着沈一战,轻笑道:“怎么?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认得了吗?”
眼前人那熟悉的脸面,声音,都和记忆中的父亲一模一样。但正是因为这样,沈一战才更加不敢相信。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沈一战举起了枪,对准了中年人。
中年人丝毫不以为惧,耸耸肩,微微一笑道:“你不是看到了吗?我是你父亲啊。”
“艹尼玛!”
沈一战怒不可遏,冲上前去一甩手,枪托砸在了中年人的脸上。中年人当即狼狈倒地。
沈一战再一伸手,扯住中年人的衣领,将他拉起来推着撞上棺材,枪口顶着他的脑门。
“不会的!你不可能是他!”沈一战咬着牙,警惕的检查了他的脸面,顿时惊愕道:“不可能的……我的父亲……明明已经……”
“明明已经被你亲手杀了,是吗?”
中年人溢出鲜血的嘴角,勾出一抹戏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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