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
跟度老爷交流完后,度蓝桦长期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精神状态:
这一不小心就很可能建国啊,任谁都无法冷静的吧?
她本以为自己的一系列操作就够骚了,谁能想到一骚还有一骚高呢?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肖明成从宫中回来才有所改善,不过跟平时相比仍有较大差距,结果就被肖明成一眼看出来了。
“今天不是去岳丈那边去了么?
怎么瞧着失魂落魄的,可是有什么不好的事了?”
度蓝桦心道,确实有事,但不是不好,反而是太好了,以致于她到现在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跟肖明成说。
挣扎半天后,她还是觉得这事儿目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决定先不说了。
“没什么,就是无意中窥见一点超出想象的事情,”她含糊道,强行转移话题,“倒是你那头怎么样了?
接下来去哪儿有眉目了么?”
再等可就要过年了啊,别到时候又要走亲访友,又要筹备儿子的头等大事,又要预备几个小子的春闱,闹得手忙脚乱的。
大禄朝幅员辽阔,天南海北的气候人文千差万别,正常上任之前大都需要准备一下。
比如说东北和南海的气候天差地别,日常所需的衣服和常用药物也截然不同,不提前弄好只能抓瞎。
官员既然要去当地治理地方,肯定也要深入了解本地历史和山川地貌,比如说翻阅地方卷宗,更甚者还会找人提前学习方言……这都需要时间。
上回肖明成入京述职时,不过几天功夫就得了准信儿,他们去云汇府也算准备齐全。
可都快到年根儿底下了,成宁帝光找他说话,还留过一顿饭,看得出来对云汇府六年政绩很满意,对肖明成本人也很欣赏。
但君臣二人闲话没少扯,对正经事竟一句似是而非的话都没露出来,着实叫人摸不着头脑。
肖明成能看出度蓝桦有秘密,不过想来暂时不会影响到自家,既然她不主动说,索性也就不问了。
“陛下这几年越发有威仪,”他换了身竹青色的家常棉袍,用热水洗过手脸,这才坐下舒舒服服吐了口气,摇头道,“我竟丝毫瞧不出来。”
君心难测,臣子更不能窥探帝心,总不能他主动开口问吧?
听他这么说,度蓝桦心里就是一咯噔,“别是让你留京吧?”
肖明成跟她对视一眼,俱是苦笑,“我也怕这个。”
京城望燕台乃全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乃无数人心之所向,但总有那么几个例外,比如说现在这俩人。
肖明成出身寒门,没有根基,资历又浅,若留京,官职必然不会太高。
届时一则没有实权,二则没有靠山,只会束手束脚,一个弄不好还容易把自己折进去,反而不如去地方上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如今正值太平盛世,没有特别亮眼的成绩很难平步青云,只能一点点苦熬。
本来他的意思是先在地方上好好攒几年政绩,闹点大动静出来,待到资历差不多了再回京,手握重权位极人臣也没人能说什么,也好施展。
可现在成宁帝半点风声不露,显然很不寻常,倒叫他也跟着打起鼓来。
度蓝桦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而且除了肖明成那方面的不适之外,她还有己方和婆家的担忧。
当下女人难出头,士农工商的界限又分明,偏她两样都占齐了,可谓开局先输三分。
原本在地方上,天高皇帝远,枕边人与自己心意相通,随便怎么折腾都好。
可若留在望燕台,恨不得街上一块招牌掉下去砸到十个皇亲国戚,区区四品诰命又算得了什么?
出个门都不只多少双眼睛盯着,一点风吹草动隔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她还敢折腾吗?
再者本来度家商号发展迅猛,就够叫人眼红,若肖明成再被迫领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京官儿,那可真是新仇加旧恨……
稍有不慎,度老爷的布局也要前功尽弃。
夫妻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末了却也只能齐齐一叹。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尤其本身京官就是大肥肉,若成宁帝当真做此打算,他们也不能不识好歹。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去宫里应付一整天,肖明成也着实累了。
他用力捏捏眉心,摆摆手,“罢了,不说这些费神的话。
后日我得空,咱们就去霍家走一遭。”
无论如何,自己这头不管怎么着也怀不到哪儿去,无非就看成宁帝是否和自己想法一致罢了。
只是儿子的终身大事却耽搁不得,还需早做准备。
度蓝桦点头,“也行,对了,我把当天咱们的行头都准备好了,礼单也拟定了,你再帮我参谋参谋。”
霍家乃古典书香世家,偏她是个现代社会穿越来的理科狗,怎么算都差了一整条银河,着实拿捏不准。
肖明成知道她的短板,也不推辞,果然细细看了一回。
名动天下,咱们两家往脸上贴金也不过勉强称一句新贵,”他略一沉吟,“就把些史书字画都去了吧,约莫人家也瞧不上眼,反倒尴尬。”
度蓝桦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就去了。”
就这点儿还是她费事扒拉硬凑起来的呢,有时候自己都觉得看不下去,可又觉得去人家书香门第满是铜臭不太好,所以才始终犹疑不决。
“水晶玻璃瓶太过贵重,如今八字只一撇就送未免太显眼了,”肖明成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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