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吉克力丹在他的大帐里急得来回打转,而在他的旁边,之前在他身后的随从却安之若素地在那里一口一口喝着茶,虽然那茶汤看着乌黑浑浊,几乎没有一点茶香,但在北胡这个贫瘠的地界,也已经算是上品了。可惜像吉克力丹这种情况,是绝对没那心思享受了。
“先生,我这可都是听你的,如果事不成,只怕我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啊。”又转了几圈,这位部族首领终于是忍不住走到了那人面前,低声急促地说道:“事到如今了,先生还不肯说出计谋来,为我解围吗?”
“解围?解什么围啊?我看这形势一片大好,没有什么需要我献计的地方啊?”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歪头微笑看着那张因为焦急而通红的丑脸。
“这这。。这个还不明显吗我们这次率部会于王帐,虽有准备,但也只不过带来了七千骑兵,远比那老家伙的兵力少。更别说其他人了,他们和呼可巴那老东西的兵力加在一起可是我们的几十倍啊!若是还待在这里不走,那我们就无路可退了啊!”
“首领莫急。”那人还是很淡定。“您这不已经是把破局之法说出来了吗?”
“我?我说什么了?”吉克力丹也是坐了下来,可是情绪已经明显稳定了不少了。
“这关节就在这其余的部族首领身上。”他把茶杯拿了过来,手指在茶里点了点,就在桌案上画了起来。
“从目前的局势上来看,其他的二十三个部族的联军大概是八万人左右,但是其中真正忠心于呼可巴,和他一条路走到黑的,只有三个部族,而他们加在一起的兵力才只有五千人,且马匹老弱,训练不足,真正打起来,也只是跟在呼可巴的大军后面捡便宜而已,剩下的那些人多半是出工不出力,只要我们没有被一下子打倒,他们也不会落井下石,所以不足为虑啊。剩下的就只有那本部的一万三千骑兵和一万五的奴军了。”
“可是就算你这么说。”吉克力丹的忧愁之色褪去了不少,可还是有些担心。“可我们的兵力还是不足以正面对抗他们啊。”
“所以,这就要耍一些小花招了。”那人神秘地笑了起来。
当晚几十个哨骑四散从营房冲了出去,除了吉克力丹两人外,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到哪里去了。
第二天,吉克力丹从营房中发出一篇言辞恳切的讨贼文书,文书中字字抨击不作为的呼可巴和跟随他为非作歹的三个部族,正式和王帐闹翻。呼可巴当场斩杀了送信的使者后,割下了他的耳朵和鼻子连带着自己的书信,喊来一百个骑兵把东西送到了余岚部族的驻营地。吉克力丹看后,只是冷冷一笑,批复了一个战字让来的骑兵带了回去。
之后的三天,双方同时开始召集盟友,准备决一死战。而在第三天的夜里,一什人马借着昏暗的夜色,悄悄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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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丹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嗯?是什么人?”卡丹放下了手中正在上油的马刀,抬头看了一眼闯进来的传令兵。
“呃,小人也不知道。只不过为首的那人说,是大人的朋友。”这兵卒摇了摇头,继续拱手说道。
我的朋友?卡丹眉头一簇,越想越不对劲,赶忙一翻身从皮褥子上站了起来,把刀放在了桌上,又取了一把匕首贴身藏了起来,才开口说:“那你让他们进来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路来的朋友!”
片刻之后,那传令兵就领着一个瘦弱的人走了进来。卡丹上下扫了一眼,遍寻自己的记忆也不觉得自己可能曾经遇到过这个人,更别提有过什么交情了,心下也是明白了。这人不是一个发疯的骗子,就是一个自诩才学的说客。
“我不记得见过你。”
“大人说笑了,前几日在大帐之中,也应该见过一面才是啊,只不过是大人贵人多忘事就是了。”来人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这种态度让卡丹感到很不舒服,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观赏的动物一样,这个人的表面下隐藏着一股绝对的骄傲。
“哦,是吗?那你是哪位首领的手下呢?”卡丹眯起了双眼,手搭上了刀柄。
“在下徐明,徐子楠,现下暂且客居于余岚,在吉尔卡丹首领手下混口饭吃。”
“你果然是个满口胡言的奸细!”银光一闪,徐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口宝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了,但这也只是让他微微吃了一惊,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谁说我满口胡言的?卡丹大人,话可不能乱讲啊。”
“哼!”刀刃离脖下的动脉又近了一分。“你这说客,还敢狡辩!就说你说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诶。此言差矣,现在不是不代表将来不是啊?等过了几天,我和大人一同上路的时候,不就能做朋友了吗?”
“上路?过了今晚你和你们的首领都将会被大军碾成齑粉!还谈什么上路!明早我就把你交给大首领,杀了你来祭旗,为大军壮行!也让他们知道知道,背叛者是什么下场!”最后几个字,卡丹是直接凑在徐明耳边说的,他本意是想营造一种恐惧感,来让这人的面具崩坏,却没想到又是自取其辱了。
“哈哈哈哈哈!大人以为我说的是什么路?自然是黄泉路了!黄泉路上有您这样的人物相伴,也不孤单了啊!哈哈哈!”徐明也不在意那架着的刀了,而是随意找了一把椅子就坐了下来,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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