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有您能救我们……殿下!”
见肯尼斯沉默不语,仆从们以为他怀恨在心,立马捶胸顿足的大声哭泣。检讨自己的罪孽,同时乞求这位唯一的救星能拉自己一把。
“别哭了。”
肯尼斯低眉淡淡道,手指用力握着轮椅的扶手。忍住嫌恶:
“该死的人不是你们,回去吧。”
王室仆从们纷纷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从地板上站起身,再次对着这位本该是国王的亲王深施一礼:
“感谢您的仁慈……”
话音未落,忽然间只听嗑啦啦一声响,什么东西轰然滚落,房间中众人然吃了一惊,同时抬头循声看去。
浓重的暮色笼罩了一切,借助淡淡的月色,依稀还是看得出走廊上不知何时居然站了一个人。在带着沾染血腥味的夜风中孑然而立——似乎是精神极度慌张,手一松,手里提着的重物便砸落到了地板上上,滚落下来。
“呀!?”
一名侍女抬头看去,暮色中虽然看不真切,然而那人手上的一点冷光映入眼里,冰冷尖锐——那是剑!
她陡然吓得脱口大叫:
“有刺客!有刺客!”
侍从们正好急需要一个表忠心的机会,加上这位刺客水准太差,连剑都握不住,自然就一哄而上。轻易将其打翻,押到了肯尼斯的面前。
借着房间内微弱的烛光,他们看清刺客的长相之后。立刻大惊失色:
“索拉王妃!?”
“……”
淡淡的烛光中,被侍从们制服的贵妇单薄得宛如一张剪纸,双手被众人狠狠别在身后,却似丝毫察觉不到痛楚,只是这样怔怔地看着轮椅上的人影,宝石般的眸子里空空荡荡。
“索拉……怎么会是你?”
肯尼斯看着自己的妻子,似是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忽然间身体一颤,寒声说道:
“你。是想挟持我?”
“嗯……华莱士失败了,我如果不想死。只有挟持你才有机会离开这里……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机会。”半晌,失去血色的嘴唇翕动着。吐出一句话。
“你这毒妇!”
肯尼斯急怒攻心,双手拍在轮椅的扶手上,挣扎的试图站起,大腿上的文稿唰然落下,飞散满地。
一番挣扎后,他颓然滑到在轮椅上,仿佛不知道该做什么、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脸。
“殿下?”
半响,仆从们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声。
“放她走。”
亲王殿下继续捂住脸,气若游丝般的回应着。
“可是……”
侍从们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索拉王妃和国王华莱士的事情,在整个王宫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而现在,这位殿下居然要饶恕她。
“我说,放了她!”
肯尼斯猛然移开双手,瞳孔在烛光中可怕的抽缩着,仿佛酝酿着一团火焰,蓝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遵命!”
众人们身体一哆嗦,被他昔日的余威所慑,立刻松手放开了索拉。
“肯尼斯……”
王妃眼中浮起希冀的光芒,抬起头,深深注视着丈夫的双眼。
“……”
亲王殿下双手放在放回了轮椅的扶手上,脸色苍白地看着她,眼神是空洞而没有焦点,仿佛没有看着面前相伴自己多年的妻子,只是茫然凝视着虚空。
短短片刻的对视和沉默,仿佛过了千万年。
在这样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只听到轻微的沙沙声,文稿在地上散乱地飘,忽然间一阵风卷来、将一张他白天所写的稿纸吹拂了起来,飘过了索拉的眼前。
“我想请您宽恕我的妻子。”——一眼瞥过,页末短短一行殷红如血的“总督阁下收”赫然在目,白纸迎面吹来,王妃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低头看了看,瞳孔中瞬间蓄满了泪水。
……
当亚雷从睡眠中苏醒,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他睁开眼睛,感觉到左手沉甸甸的,转动视线一看,发现是夏琳抱着自己胳膊,趴伏在床沿打瞌睡。
对了,自己已经回来了……再也不用整天面对华莱士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了……
黑发骑士微微松了口气,整整一百零三天的战斗,使他的精神一直高度紧绷,睡醒了也没恢复过来,只要四周稍微有一点动静,就是一阵剧烈的心惊肉跳。
“呜……你醒了?”
绿发少女被他心跳声惊醒,抬起头,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是啊,回到这里,真是说不出的轻松。”
亚雷揉着自己的额头,维持着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看了一眼周围的布置,发现自己在军帐之内,便问道:
“我们在爱丁堡城外?”
“嗯,城内现在很乱……非常乱……”夏琳欲言又止的白了他一眼——还不是都怪你的命令。
“爱丁堡内的居民和其余凯尔特人不一样,两百年来,他们深受范农家族的恩惠,很容易被自由联盟的蛊惑,不屠是不行的。”
黑发骑士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从床榻上坐卧了起来,揉着脑门问道:
“肯尼斯……对了……肯尼斯没事吧?”
“王宫完好无损,他应该没事。”
绿发少女掩住小口,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强作精神回答道。
“我去看看他。”
亚雷立刻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军毯,挥手射出一道隼剑,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衣服,飞速的穿戴起来。
“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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