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跟男朋友幽会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嘴巴肿得肉眼可见。
安嘉月一早偷偷摸摸地起床,想趁他爸还没醒,赶紧洗漱完去上学,结果他爸昨晚睡得早,今天精神倍儿好,早早就起来煮粥了,他一出卧室门被逮个正着。
安刚伟端着两碗煮得稀烂的白粥从厨房出来,猛一瞧见他的脸,吓了一跳:“嘉月,怎么嘴巴肿了?是不是昨晚面里的辣酱放多了?”
“嗯嗯……”安嘉月不敢多说,捂紧领口,搪塞过去,“爸我要迟到了,早饭不在家吃了。”
“啊?这才不到七点……”
“晨功不能懈怠!”他义正严辞,一溜烟儿跑出了家门。
安刚伟颇感欣慰,站到窗口,朝楼下自家儿子的背影喊:“不愧是我儿子!真用功!”
喊声嘹亮,惊醒了正在酣睡的流浪猫,恼火地喵呜乱叫。
朱兴磊的烧饼摊还在老地方,早早开摊了,热气腾腾的烟雾围绕着整个小摊,排队的几乎都是学生和上班族,也有起得早的大妈大爷。安嘉月排了十多分钟才轮到,像往常一样点了个梅干菜馅的。
“好咧!”朱兴磊拿纸包了递给他,突然眼珠子一瞪,盯着他的脖子,“嘉月,你脖子怎么啦?”
他嗓门大,一下子周围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安嘉月嘴角一抽,不动声色地笑笑:“昨晚出去倒垃圾,被蚊子咬了。”
朱兴磊神经粗,不疑有他:“哦哦,你早说,我家有药膏,一涂蚊子包就消了。”
“好,下次问你要。”安嘉月接过烧饼,立即加快脚步逃离众人探究好奇的视线。
这天晚上,他坚决阻挠了贺辰意图亲脖子的行为。
贺辰想了想,改成了亲其他地方。
一个多星期后,等到安刚伟终于又要出差前往下一个工程地的那天,他上身除了脖子,到处都是或深或浅的“蚊子包”。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安嘉月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身体,看了没几秒就臊得脸通红。
本以为自己没吃过猪肉也算是见过无数猪跑了,肯定能应对自如,实际上却屡出洋相。昨晚贺辰隔着t恤亲他胸膛,他几乎立刻就有了反应,颤抖得像车里零下三十度一样。贺辰察觉后就不亲他了,看着他出糗的模样,笑问:“你还好吗?”
丢脸到无地自容。
但他喜欢贺辰亲他,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到白天在学校的时候的时候也总往嘴里丢颗水果糖,回味昨晚的丝丝甜意。
身上这一道道印记仿佛一块块勋章,证明他也是有人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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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清晨六点的闹铃响个没完。
安嘉月惺忪着眼从床上爬起,给他爸做了顿简单的早饭,烂糊面配咸菜,吃完后送他爸去车站。施工队包了大巴,八点出发。
“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安刚伟每次离家都很不放心他,仿佛他还是五六岁的小孩儿,细枝末节也要叮嘱,“在学校里要跟老师同学处好关系,嘴巴甜一点,知道吗?”
“知道啦。”
“家里茶几上的果盘底下,给你留了点钱,不够再问爸要。”
安嘉月无奈:“爸,你真是,自己尾款都没着落,给我钱干嘛?一会儿就给你转过去,你自己留着花。”
安刚伟拍拍他肩:“尾款的事还是爸自己解决吧,你别操心了。爸昨天看你衣橱,一件新衣服都没有,我们家还没那么穷,赶紧买几件去,别让同学笑话。”
“谁敢笑话我?你儿子将来肯定红,别人巴结还来不及。”
“骄傲使人落后,你谦虚点儿。”
“行行行。”
送走他爸,安嘉月长舒一口气。回程的路上,顺道去了趟许久未去的clairdelune。
一进门,曾经的同事见了他,表情都挺微妙,孙婷婷则是直接甩了脸色,转身去收银台,理都不想理他。
安嘉月不以为意,大大方方地径直走到孙婷婷面前,礼貌地问:“婷姐,我最后个月的工资怎么还没进卡里呀?打电话给你也不接。”
孙婷婷冷淡地回:“在走流程,过两天就到。”
“哦,好吧,那我再等两天,如果两天后还不到,我可能又要给劳动保障局打电话了。”
“有必要搞得这么难看吗?”孙婷婷瞬间变脸,咬牙道,“嘉月,姐以前对你不够好吗?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去投诉我?”
安嘉月笑了:“婷姐,你对我有什么恩?我只是来打工赚钱的,你不按当初的合同规定,乱扣我的工资和奖金,还指望我谢谢你吗?”
“我又不是针对你,以前辞职的人都是这样扣的,这是餐厅规定!”
“都这样所以就是对的了?餐厅规定高于法律效力?”安嘉月懒得再与她争辩,挥手再见,“看在我们同事一场,不跟你吵,麻烦尽快把我的工资和奖金打过来,谢谢。”
孙婷婷顾忌着餐厅里的客人,有怒不敢吼,眼睁睁看着他从容离去,最终也只能狠狠一跺地砖,高跟鞋跟差点钉进地砖里。
打电话投诉的威胁果然有用,一天后,所有他原本应得的工资和奖金就进了卡里。
安嘉月算了算卡里的余额、家里的存款以及聊胜于无的股票收入总和,一共才九万,哪儿够给几十号工人发薪的?何况他还欠贺辰七八万,到现在一分钱都没还。
“哎……”
“嘉月,你叹什么气啊?快上台了,赶紧再看一眼台词。”戴琳催促。
“知道啦,我已经背得滚瓜烂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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