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秘书,对社长一举手一投足的意思都是了如指掌的。
最近,社长与赤坂一家酒吧的女郎有了交往。这次去大阪出差,也许会将她也带去呢。修子这样感觉是有理由的。首先,这几天有个自称叫冈田的女人来过两次电话。所有给社长的电话都由修子先接后再转给社长,所以有谁来过电话,修子都心中有数。其次,每次出差的新干线票都是由修子去买的,可这次社长自己去买了,现在又要求将旅馆由单人房换成双人房。当然,正像社长说的双人房比单人房宽敞,但他神色慌张地说明,却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不过,修子根本不关心此事,也当然不会向旁人瞎说什么,保守社长的秘密,是秘书的本职工作嘛。但是修子感到有趣的是,表面上严肃认真的社长,还有他另一个秘密的侧面,男人大概全是一样的吧。看着社长,修子想起远野来了。
由于工作,远野也经常出差,但没感觉到他与其他女人一起出差过。当然,并不是说远野没有这种事,只是修子自己不去注意,或者说不去寻根刨底地多想而已。说穿了,修子只要远野与自己在一起时,能真心诚意爱自己就满足了。除此之外,对他的行动一概不想过问。
不少女同伴认为对男人太迁就,男人就会得寸进尺的,应该不断地对男人唠唠叨叨,才能使男人不去胡来。可修子认为对男人盯得太紧,反而会产生反作用,自己就是从不为这种事情与远野发生口角的。
当然,男人也许天生就是个不安分的东西。
就拿社长来说,夫人是个十分漂亮的美人,虽说四十几岁的人了,但气质绝对高贵,大部分的职员见了,都叹惜“嫁给社长,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有了这么好的妻子,外面还要与女人去出差。而且不仅是社长,其他男人不爱家花爱野花的也大有人在。当然有这样的男人,就有这样的女人。那些表面正经的男人,心里也是很羡慕这些男人的。
而且事实上,那些不太正经的男人往往在公司里却是生气勃勃的工作好手呢。修子在公司时就有一个男人对她屡屡献殷勤,这男人也有妻儿,而且是公司里一致认为的工作模范,这使得修子心里真正糊里糊涂了:这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呀?看来这东西,与女人是完全不同的呀!
“本性下贱”,但是换一种角度想想,这种男人不是也挺可爱的吗?总而言之,修子爱远野,但又保持一定距离,这是她看男人的眼光比世人来得冷静的缘故。
这天与沙泽朗特会谈很顺利,会谈的内容是马场社长要求增加产品在日本国内的市场占有率,为此要求增加公司的经费。作为总负责人的沙泽朗特对此表示完全同意。修子作为翻译,会谈结束临分别时,沙泽朗特对她称赞道“还是魅力不减呀”。这句话也许是出于礼貌,但修子听了心里还是十分受用的。
负责人离去后,修子心情十分轻松,正坐在打字机前打一份材料,冈部要介的电话打了过来。
“今晚的事,还记得吧?”
与平时一样,电话里冈部的声音听去总像是在生气似的。
“是怕你不记得了,才打电话提醒一下的。”
与冈部约好今晚六时,在赤坂的宾馆一起吃晚餐的。
“我可能会早一些,你来后便到进门的右边大堂咖啡酒吧来找我。”
修子一边答应着,一边想起一个月前与远野的那次生日约会,也是在同一家宾馆,只是远野是在旧楼,今晚是在新楼。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去公司附近接你的。”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的。”
冈部是大月生,所以实际年龄要比修子大一岁,三十三岁了。工作单位是一家颇具规模的中坚贸易公司—大同物产。父母老家在仙台,经营着一家很大的家具店。说来也是个富裕人家的少爷,不知怎的偏偏看上了修子这么个三十岁出头的老姑娘。谁都不会太相信他是真的,可他本人却实在是十分认真且真心诚意的。两个月前见面时,他曾对修子说:“像你这样的姑娘,是我长年以来梦寐以求的。”口气也仍然带着些许的生气口吻。从那以后,又连着约她好几次,都被修子拒绝了,今晚的电话也许是他又怕修子会临时生变呢。
“那好,你一定要来哟。”
又叮咛了一声,冈部才将电话挂上。过了还不到十分钟,又来电话了,这次是远野打来的。
“现在在干吗?”
“还在打字呢。”
远野稍稍停了一下,他好像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电话。
“今天晚上,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修子的手指按着打字机键,反问道。
“难得有空,想与你一起吃晚饭,可又突然有件急事插了进来。”
远野有些不是想真的与修子吃晚饭的感觉。
“但我会尽快把事情办完的,修子你呢?”
“我也有事,不会太早的。”
“去哪里呀?”
“是去吃晚饭。”
“和谁呢?”
修子稍稍顿了一下,答道:
“和朋友。”
“回到家里,估计几点?”
“十点以前,应该到家了。”
“那好,我也在那时去吧,不要再迟了呀。”
自己有事从来也不与修子说明,可对修子的事却喜欢寻根刨底:
“今晚的朋友,是女朋友?”
“那当然的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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