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从来没说过钱的事呀。”
“这个我知道的。”
“那么,请你收回去。”
“别赌气了,快放进包里去吧。”
“我不要。”
“……”
服务员开始上菜了,远野感到再这样让存折与印章放在桌子上,太不好看,只好无可奈何地将它们收回到了上衣的口袋里,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真拿你没办法呀……”
修子沉默地扭头看着窗外。远野怎么看自己的,不知道,自己可从来就是个不善于讨好别人、不善于通融的女人。所以要让远野也充分地认识到这一点,在此基础上的交往才是称心如意的。到了这年纪,这种秉性改也是改不了的。
沉闷的气氛中,司酒师拿来了一瓶红葡萄酒,这是远野要的,一看就知道是很高级的。
“倒酒吧。”
自己送的东西,让人还回来了,远野的口气透着不可掩饰的不愉快。
难得的氛围,本来修子也应通融一下才是,可她却是个倔脾气,就是不肯拐弯。
两个人无声无息地喝着清炖牛肉汤。
屋外依然夜雾迷蒙,还起了一阵阵的风。院子里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从山中流向湖边去的雾气。
沉闷无语的晚餐中,修子不由得又想起了冈部要介。如果与他一起来箱根,也许不会发生这种僵局的,因为按冈部要介的经济能力,是住不起这么高级的宾馆,吃不起这么高级的晚餐的。
与冈部要介一起来,最多是住普通的旅馆,大家混在一起在旅馆的大餐厅里吃大众菜饭,不可能有如此的奢侈,当然也不会有一百万的银行存折这种不愉快的事。两人欢欢喜喜地吃过晚饭,冈部要介一定会干干脆脆地对自己说:
“修子小姐,与我结婚吧。”
这并不是自我感觉太好,实际上,冈部要介已有好几次这么向自己欲求却罢,至于近似于求婚的话是已经说过好几次了。相信如果两人一起来箱根,在这种浪漫的氛围中,冈部要介是有勇气说出这种求婚的话来的。
也许冈部要介拿不出一百万的存折,可他肯定敢堂堂正正地说出求婚的话来,这才是干干脆脆的男子汉。
“请与我结婚吧”这句话,对女人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不管她喜不喜欢这个男人。这句话,是绝对能将女人的心彻彻底底地打动的。
仔细想想也确实如此,比起金钱,普通的青年男人不正是以自己的勇气,来博得姑娘的欢心的吗?比起一百万、两百万的金钱,结婚这个实实在在的东西,不知要幸福多少倍呢。这种幸福难道不可以说是一种真正的终身保险吗?
远野要是真正的男人,就该收起银行的存折,堂堂正正地向自己说一声“请与我结婚吧”。即使这是不现实的,也应讲些类似的情话,自己听了,不知该怎样高兴呢!
修子看着窗外的夜雾,任凭思绪随意地飘着。终于,远野打破了沉闷:
“在想什么呢?”
修子慌忙将目光收了回来,脸上带着微笑:
“没有,没有想什么……”
“对我不高兴,你就讲出来,心里会好受些的。”
突然,铁板上的牛排蹿起了一股火焰,映得窗玻璃闪烁发亮。原来是厨师在牛排上浇了些白兰地。牛排烤得吱吱作响。一直等到火焰熄灭了,远野才继续问道:
“最近,有了什么新朋友啦?”
修子仍然将目光投到窗玻璃上,玻璃上的光亮也已消失。
“没有的……”
修子喃喃的声调,远野似乎从中窥见了修子的心事。
可是远野毕竟是远野,并没有进一步追问。这种适可而止的做法,是远野的聪明之处,或者说是他的狡猾之处吧。
气氛依然非常沉闷,厨师端上了牛排。牛排还飘着热气,热腾腾的,诱人食欲。修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红葡萄酒,然后拿起刀叉,等着远野开始进餐。
两个人的夜晚,掺杂进了许多复杂的情感。
晚餐后,远野与修子从小山上的餐馆回到宾馆,又去宾馆的酒吧消磨时光。修子喝的是兑水白兰地,远野要的是苏格兰威士忌。
星期六的夜晚,成双成对的客人很多,远野与修子漫不经心地东看西望的,两人间的谈话还是无法投机起来。修子感到今晚缺少平时那种向远野撒娇的氛围,远野感到今晚没了平时那种与修子取笑的趣味。
应该说两人是一对情人,没有争吵,也没有什么不快,只是远野要给修子钱,修子不肯要。喝着白兰地,稍稍有些醉意的修子千言万语不由得涌上心头。
也许此时此刻的远野也是一样,两人想靠得近些,可找不到适合的契机。
时间在无声地流淌,或许修子此时对远野点一点头,说声“对不起啦”,两人间的一切矛盾和不快便会烟消云散了。可是,修子却无论如何说不出这句话来。
这么干熬在酒吧里,不知不觉过了一点钟。回到房里,也还是无法找回往日的那种亲热气氛。远野闷闷地躺在床上打开电视,修子也感到无聊,便将自己关在了洗澡间里。
洗了个澡,心情感到稳定了一些,走出洗澡间,远野已经睡着了。看来今晚是彻底结束了,修子心里升起一丝悔意,但又不可能再去叫醒远野。
终于今晚的转机还是出现了。半夜里,修子被远野的热切的吻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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