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昆汀暂且留在阳台花园,秦绝起身回到厅内。
弗兰迪闯进来后没有径直找上谁,他路过浑身紧绷的侍者,从他的托盘上拿下一杯酒,随即站定一处,以审视的目光扫过在场男女,压迫感十足。
混迹于a洲上层社会的人不会不认识弗兰迪·冯,而在奥奈利亚国本地,有点见识的名流们只要看着那双眼睛就能联想到那位有“黑手党女皇”之名的冯夫人,气氛更加压抑,连正常的交谈声都变成了小心翼翼的私语。
秦绝走到自助餐桌一角,确保自己暴露在弗兰迪的视野里。
她不清楚这家伙来这想干什么,但弗兰迪压根就没掩饰过他那股不速之客的气息,任谁见了都能看出这人要来找事。为了避免还在场的贺栩、陆浅山等人被殃及,秦绝觉得有必要制造机会跟弗兰迪聊聊。
弗兰迪果然(在周遭惊疑不定的偷瞄下)向这边走了过来,秦绝手里正捻着插蛋糕的小叉子,很自然地托着瓷碟转过身:“呦,你也在这。”
“味道怎么样?”弗兰迪状似无事地开口。
“还不错。”秦绝随口答。
弗兰迪这么正常,这实在太不正常了。
余光瞥见他皱褶不太自然的西装衣襟,秦绝眸光微闪。
“发生什么了?”她压低声音。
弗兰迪哈哈一笑,笑容竟然非常爽朗,光是看着就觉得他的精神状态岌岌可危。
他微笑着讲了个没头没脑的故事,秦绝听着,脸上保持着礼节性的笑,心脏略略向下沉。
姓l的老鼠向d家族的猫挑战,打得血肉横飞,引爆了森林边缘的“懒鬼炸弹”……她叹了口气。
“懒鬼炸弹”是弗兰迪遍及各地的魔术酒吧之一,主打的风格是摇滚。听弗兰迪话里的意思,它已经成了被波及的牺牲品。
“可怜的小动物们。”秦绝随手拿起果汁和弗兰迪碰了碰杯,声音仍轻,“没了几个?”
弗兰迪上扬得有些可怕的嘴角恢复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辛迪,杰里,还有斯科特。”他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我的理想总他妈的有人替我实现。”
秦绝眯了眯眼,去年刚重生那会儿她在a国和这几个人一起玩过音乐。“令人同情。”她低声说。
又道:“目标是哪个?”
弗兰迪扯出一丝笑,眼泛冷光。他举起酒杯,墙围着的l形徽记倒映在涌动的酒液中。
秦绝轻轻咋舌。
l打头的姓氏……拉苏尔。
接替扈长铗的百里曾给秦绝简略科普过eu联邦这片地界的势力。拉苏尔家族是奥奈利亚国的地头蛇,也是本土最大的黑帮,尽管名头比不上已经过世但余威尚在的冯夫人,但在社会各界也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之所以要说这个,是因为今天这场晚宴所在的酒店是拉苏尔家族的产业。
弗兰迪果然是来找茬的。
与其说是找茬,不如说是找上门复仇。
秦绝感到一阵头疼,她没有阻止弗兰迪的立场和资格,但有制止他当场动手的理由。
“我在这呆了将近一个小时,没看见主人出现。”秦绝漫不经心道。
“我知道。”弗兰迪反倒神色平静,“我是来找你的。”
“?”秦绝投来疑惑的眼神。
弗兰迪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沓卡片拍在她空着的手上。秦绝低头,一行花体的“vintage”映入眼帘,图片上是服装、奢侈品,偶尔夹杂一些乐器,似乎是弗兰迪掌握的商业资源之一。
她手指灵巧地将有乐器的那几张挪到最下面:“什么意思,代言?”
弗兰迪点头,眼里有一种麻木的托付,就像在岸边转头与友人告别的溺水者。
秦绝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了面前这家伙的决绝,她几乎能看见有什么21克的重量从弗兰迪身上缓缓剥离,那是他音乐的灵魂。
“你不太理智。”秦绝道。
“我本来就是疯子。”弗兰迪说。
“你不会指望着在这里用你腰间那个鼓鼓囊囊的改良玩意儿毙掉几个名人明星然后逼迫主人在名声扫地的情况下不得不前来和你对话再被你一枪爆头吧?”秦绝的吐字已经近乎是气音了。
“别管疯子怎么想。”弗兰迪甚至摊手笑了笑。
秦绝没有跟他争论“冤有头债有主”这档子事,也不打算说服他不要伤及无辜。她看弗兰迪就像民警看待要跳楼的学生——气血上头的人需要也值得跳出当前的情绪圈套,考虑更多的选择,哪怕他们这时候可能听不进去劝说。
“你打算用什么来跟我做交换?”最后秦绝扬了扬手里极有质感的品牌概念卡,“我今天出门之前可没想过要被朋友塞这样的烂摊子。”
“……”弗兰迪目光阴鸷,秦绝知道他其实是在郁闷。
“给我个联系方式。”秦绝揣好卡片,“今天之内能联系到你本人就可以。”
弗兰迪拧起眉头。“行吧。”他嘟囔了一句,说出一串数字。
宴会厅门口传来些许骚动,是有人告辞。
本来自助晚宴的时间就通常在一小时左右,厅内又有弗兰迪这么个不请自来的危险客人,从他跟秦绝搭话的那一阵,便有谨慎的宾客见势不妙以去洗手间等诸多借口提前开溜,现在只是因为离去的人数逐渐增多所以才愈发明显。
不过,也有人停留在附近跃跃欲试,尽管还礼貌地保持着听不到秦绝与弗兰迪谈话的社交距离,但神态已经暴露了他或她想要上前搭话的事实。
秦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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