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辽……”马珠勒格本能地想要替辽国争辩,然而,屁股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又让他小心地闭上了嘴巴。
“我知道你不服,那我问你,今天你们辽国,派出了多少兵马?他们可曾踏过黄河半步?”韩青笑了笑,继续冷笑着质问。“前两个月,高丽人号称出动水军二十万,老子还是带着一万多厢兵,如今,高丽国的二十万水军在哪?”
“这……”马珠勒格气得咬牙切齿,却无言以对。
作战之时为了壮大自己声势,将兵马数量夸大十倍,乃是惯例。由此推算,高丽二十万水军,也就两万出头。
然而,即便是两万出头,也比韩青当时手中的兵马,多出了一倍有余。并且,韩青带的,是跟现在一模一样的厢兵。
两万高丽水师,乘坐数百艘战舰泛海而来,尚无法登上京东东路的海岸。如今,同样数量只有两万出头的大辽东路军试图强渡黄河,结果岂不是可想而知?
“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你不是宋人,也不是燕云十六州的汉人。”将马珠勒格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韩青又笑了笑,继续说道,“而按照以往惯例,只要你这样的人,没被当场斩杀。辽国都会向大宋提出交涉。而大宋朝廷为了确保给辽国发动战争的借口,以往,只要辽国朝廷提出交涉,通常会将抓获的刺事人遣送出境。但是,此一时,彼一时。”
”咳咳,咳咳……”马珠勒格打了个哆嗦,故意用咳嗽声来避免回应。
无论先前装孙子服软,准备交代一些不重要的情报过关,还是此刻咬着牙做宁死不屈状,他的确打的都是同一个主意。那就是,赌韩青不会马上杀了自己,赌大辽得知自己未死之后,想办法将自己要回。
而以往大宋为了避免与辽国发生冲突,外交方面的确非常软弱。凡是抓获的辽国刺事人,只要没被地方官员当场诛杀,而是关进了监狱。最终结果,七成以上都会满足辽国辽国的要求,将其带到边境上释放。
“此时辽国大举南下,朝廷怎么可能还顾忌杀掉几个刺事人祭旗?!”上辈子好歹也是金牌离婚咨询师,韩青在察言观色方面的本事,远超过领兵打仗,看了马珠勒格的表现,立刻知道自己的推测没错,笑了笑,继续趁热打铁。“至于本提刑,一直讲究的则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辽军怎么对待我大宋百姓,我自然怎么对待被俘的辽国人,无论他是武将、兵卒,还是细作!”
“我是行人司的五品官员,开战以来,大宋被我大辽俘虏的官员和武将,已经不下四十人!”马珠勒格心中又打了个哆嗦,却抬起头,喃喃强调。“至于提刑,斩杀了我,不会增加你的威名!”
前半句话,甚有威胁力,如果今天换了丁谓在此,也许就被他难住了。毕竟宋军自打开战以来,始终处于劣势。如今被攻破的州县加起来已经有十几个,被俘虏的文臣武将也有一大把。
自己这边开了斩杀被俘官员的先例,辽国那边报复起来,恐怕就更肆无忌惮。届时,肯定有失去亲人者,会把账算到他的头上。
如果换了寇准今日在此,听了马珠勒格的第二句话,多少也会考虑一二。此人已经被打了个半死,留下他,并不会给大宋造成更多损失。而杀了他,损害的则是自己的英名。
然而,韩青却既不是丁谓,也不是寇准。听了马珠勒格的话,立刻摇头而笑,“用其他被俘的大宋文武官员威胁韩某?马珠勒格,你能替辽国皇帝做主么?你也太高看自己了。莫非辽国皇帝就能保证,今后不会再有其他辽国官员被我大宋生擒活捉?”
顿了顿,他声音陡然提高,“至于韩某的威名,呵呵,韩某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已经有了威名。更何况,韩某年方弱冠,已经是官至五品,爵列开国侯。韩某要这威名有什么用?”
马珠勒格愣了愣,再度无言以对。
与他这个只管辖区区几百个刺事人的五品佥事不同,韩青的五品提刑官,却是地方上排得着号的实权大员。而开国侯这个爵位,在大宋,也不是轻易就能够得到。
换句话说,在辽宋两国,除了皇家子弟和有数的一两个顶级豪门,二十出头的正五品实权官员和开国侯,都非常罕见。
而罕见则意味着,其官职在短时间内,无法继续高升。名声,功劳,对他来说,都不像对别人那样有用途。
特别是名声,遇到个心胸不怎么开阔的君主,有可能还会起到反作用。所以,聪明的人,通常都会犯一些无伤大雅的错误,进行自污。
具体对韩青来说,出离愤怒,斩杀被俘的辽国将士和官员,恐怕是眼下最好的自污手段,没有之一。
除了被清流骂上几句“残忍好杀”,没任何坏处。两国交战之际,朝廷总不能以这个理由,贬他的官。
而在民间看来,是辽国人杀戮大宋百姓在先,韩青出于义愤,杀了被俘的辽国官员,非但不该被骂,反而是热血侠义,值得被写进折子戏里千古传唱。
想到这一层,马珠勒格顿时心如死灰。头耷拉在胸口处,再也没有力气往起抬。
而韩青,却唯恐对他的打击不够狠。想了想,笑着说道:“更何况,杀你,又何必大张旗鼓。来人,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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