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试试吧。”
两个人相视而笑,看天色不早了,王小六儿收拾收拾,跟柳婳一起离开了。
——割——
同一时间,郊外的一个简陋的出租屋里,满地都是纱布,还有很多血,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躺在病床上,长大了嘴巴,胸口起伏,看样子极是痛苦的模样。
黄瘸子坐在病床边儿上,握着年轻人的手,显得很着急。
“爹,爹。”
年轻人呼哧带喘,“这个事儿,咱不能就这么算了!咱得报仇!”
“放心吧,孩子。”
黄瘸子满头是汗,“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那,那就好,那就好。”
年轻人喉咙里咕噜一声,翻着眼睛,继续喘气,正在此时,黄瘸子忽然眼珠儿一动,朝门口儿看了过去。
他跟年轻人嘱咐了几句,便站起身来,走向了门口儿。
“咯吱。”
门,被打开了,黄瘸子一对儿红彤彤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院子里的一个人。
院子里,站着一个男人,年纪不大,三十多岁,他戴着个金丝眼镜儿,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此时手里架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正扛着雨伞,仰着头,看着月光。
“是你?”
黄瘸子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忽然一惊,下意识地摸向腰间,“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盯你,盯了很久了。”
男人将手里的黑伞转动了一下,然后扛着伞,转过身来,他一甩手,甩给了黄瘸子一包药。
黄瘸子明显一愣,拿着那包药,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儿子,用了‘血祭’,又被人打残了一条胳膊,这样的伤势,不及时治疗,恐怕也活不了几天了。这里的药,是早年间从老王头儿那里抄来的秘方,治你儿子的病,正对症。”
“你是代表王守义来的。”
“不,你错了。”
男人推了一下自己的金丝眼镜,“我跟王守义,早已经分道扬镳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这我需要跟你汇报么?”
“不需要。”
男人嘴角儿一歪,露出一抹笑意,“但是,我觉得,你想报仇的话,凭你现在的能耐,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男人说完,扭头看向黄瘸子,“黄先生,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在监狱里闷了十几年,你那些昔日里的手下,可还有人记得你?恐怕,你过去那些党羽,死的死,逃的逃,早就做鸟兽散了吧?”
“哼,怎么知道?”
“只要有点脑子,都看得出。”
男人悠悠地看着黄瘸子,又再次转过身来,“那个王小六儿,可不是好惹的主儿,我看他现在的实力,不在当年王守义之下,就算你父子俩养好伤再次联手,就拼你们俩的本事,恐怕也奈何不了那个家伙。”
“这我当然知道。”
黄瘸子冷哼一声,“那小子,年纪不大,强得像鬼一样!我有多大能耐,我心中有数儿,我不会再去触那个霉头!更不可能,替人当枪使,去自己找那不自在。”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男人把黑伞收了,撩起眼皮看看黄瘸子,“我们,虽然不算是朋友,但是,在对付那小子的事情上,我们立场,还是大抵一致的,不如我们一起研究研究,先想个办法,制服他。”
“嗯?”
黄瘸子微微皱眉,“你?”
“我。”
男人阴测测一笑,然后一挑眉,“怎么,不相信我?”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王守义的徒弟吧?你要跟我一起,对付你师父?”
“他早已经不是我师父了,都多少年的事情了,亏你还记得。”
“你背叛了你师父。”
“也别说的那么难听。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难道不懂么?”
“懂,我自然是懂。”
黄瘸子点点头,“这些年,你在江湖上,也算有点儿名头,我知道你的一些事情。”
“那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结盟,就算你想要报复王守义,我也得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一件东西。”
金丝眼镜儿说着,斜向上,四十五度,看着天上的月亮,“这是我跟王守义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们两个联手,先除掉王小六儿,之后怎么做,再商量。”
“王守义,害我不浅,他的命,是我的!”
“那当然,我完全同意。”
金丝眼镜儿说完了,邪魅一笑,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红布包儿来,递给了黄瘸子。
黄瘸子微微皱眉,将那包儿,接在手里,他捏了捏,感觉很轻,很软,“这什么?”
“王小六儿的头发。”
金丝眼镜儿转过身来,看着黄瘸子,“那小子,身手极好,就算我们三个联手,也未必能制服他。有道是逢强智取,接下来要怎么做,不用我来教你吧?”
“哼。”
黄瘸子眼珠儿一动,发出了一声冷笑,“不用。”
“你尽快动手吧,我等你消息。”
金丝眼镜儿说完了,背着手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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