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是怕你要出钱,才等到钱存够了才说。”夏明义说着,闭上眼。
蔡红英又推推他,“你说小寒下次会买什么?”
“电视机吧。”夏明义道,“咱们前院后院都添了电视机,小寒天天在家,不会看不见。”
蔡红英掰着手指一算,“电视机挺贵的,她得存到年底吧。”
“你去卖电视的地方问问不就知道了。”夏明义白天上班,晚上看书,一周就指望周末好好歇歇,偏偏她没完没了,“再不济去问问小寒。”
蔡红英摇头:“不问,不问。不然小寒该以为我想要电视机了。”说完就躺下睡觉,全然没发现旁边小床上的囡囡双眼睁得滴流圆。
翌日早上,上班的都去上班,上学的也去上学,夏明敏和夏明佳也钻进书房里看书,田蓉也回房照看孩子去了,小寒牵着囡囡的手,“咱们出去玩玩?”
小孩儿点一下头。
小寒牵着她走到邮局给家里寄了信,发现她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汗,就弯腰抱起囡囡,直奔供销社。
到供销社,小寒看到柜台上有大白兔奶糖,便给她买半斤。天气热,小寒怕化了,没敢买太多,“咱们回家吧。”
囡囡点一下头,剥个奶糖塞小寒嘴里,就说,“小婶婶,我妈妈说你了。”
“说我啥呢?”小寒好奇。
囡囡道:“说你买电视机。”
“买电视机?”小寒不懂,“为什么要买电视机?”
囡囡仔细想想,“存钱。”
小寒明白了,“是不是你妈妈说,我打算存钱给家里买电视机?”
小孩回想一下,点点头,“小婶婶买吗?”
“不买。”小寒笑着说,“别告诉你妈,让你妈天天惦记着电视机。”
囡囡抿嘴笑笑,剥个糖塞自己嘴里,点一下头,“好。”
小寒打心底乐了,“晌午想吃什么?”
“吃肉。”囡囡想也没想。
小寒单手抱着她,捏捏她的小脸,“天天就想着肉。可惜啊,没有。”
到家小寒把她送田蓉屋里就去做饭,饭后囡囡爬到小寒床上睡午觉,小寒看书。在每天重复着看似单调,实则十分忙碌的日子中,立夏给小寒报了名,没过几天小寒就收到准考证,但两口子谁也没讲。
七月二十日,早饭后,立夏背着他的绿帆布包,推出自行车。夏明仁见状,就问,“这么热的天干什么去?”
“你别管。”立夏回头甩一句,就催小寒快点。
到考场外,立夏把笔、准考证等物全拿出来,详细检查三遍,确定每支笔都能写出来,才递给她,“考试的时候别慌,不会就写下一题,这次考不上,咱们明年还能再考。”
“不会考不上的。”小寒见他比自己还紧张,笑道,“我一定能考上的。”见考场大门还没开,“回去你就跟告诉大哥吧。”
立夏:“不说,等二哥考完了再说。否则听到你要考大学,他们一定会认为你疯了,还得天天劝你别好高骛远什么的。”
“可是,可是不说,他们过两天知道了,还是会数落我。”小寒道。
立夏:“那时候你考好了,随他们怎么说去。再说了,现在告诉他们,二哥和明敏、明佳就没心思考试了。”
“可是,过几天我不去考,他们也会知道啊。”小寒道。
立夏:“我都想好了。届时你说不跟他们一个考场,我带着你,咱们去公园玩半天,算着他们快考好了再回来。他们要是问你答案,我就说知道答案会影响你接下来的心情。他们听我这样说,肯定就不问了。”没容小寒说,又说,“别再可是了,门开了,赶紧进去。”
“知道了,知道了。”小寒冲他挥挥手,就往里面跑。
“小郑,小郑,快停车。”夏民主连忙喊。
司机小郑慌忙把车停下,“出什么事了?市长。”
“你看看那个往学校里跑的是不是我儿媳妇小寒。”夏民主指着东南方。
小郑眯着眼看过去,“有一点像。哎,市长,那个站在树底下的是不是你儿子立夏?”
夏民主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眉头一皱,“不是他是谁。开过去,我得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怎,怎么回事?”小郑不解,“小寒参加高考——等等,您不知道?”
夏民主张张嘴:“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音落下,车到立夏身边,夏民主就想下去,往四周一看全是人,打开车窗就喊,“夏立夏,给我进来!”
立夏浑身一震,循声看去,惊得睁大眼,“爸?爸,爸您怎么在这儿?”
“这话应该我问你。”夏民主指着近在咫尺的学校大门,“小寒进去干什么?别告诉我当监考老师或者上厕所。”
立夏脸色微变,讷讷道,“您,都看见了?”
“您说呢?”夏民主没好气道。
立夏揉揉鼻子,十分心虚,打开车门坐进去就说小寒想演戏,正好他们家东边的戏剧学院今年招生,小寒就过去试试。说到此,立夏不禁看一眼夏民主。
“看我干什么,继续说。”夏民主道,“戏剧学院老师怎么说的。”
立夏眨了眨眼睛,试探道,“小寒要拍电影,当演员,您都没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夏民主不解。
立夏:“拍戏,演戏,在早几年还是下九流,爸。”
“你爸是臭老九。”夏民主看看他,“不会是因为这点,你们就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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