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画面,青茗便深觉好笑,而苏子衿闻言,亦是忍俊不禁。只是,她话锋一转,便又轻笑着道:“阿言,你可想好了给他取个什么名字?明日就要宴请众宾了,今夜定然要想出名儿才是。”
苏子衿倒是不与司言辩论喜不喜欢孩子的事情,因为她知道,这事儿当真没什么好辩的,若是让她不管不顾这孩子,苏子衿做不到,若是让她不理司言,她亦是同样做不到,手心手背都是肉的,她唯一能够做的,便是等小家伙入睡了,便好生安抚司言。
心中知道苏子衿的为难,虽是不适,司言却还是凝眉,淡淡道:“想好了。”
说到这里,他抬眼看向苏子衿,继续道:“除夕。”
“司除夕?”苏子衿一口气上不来,顿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好歹司言文韬武略从不输人,如今平白起个这么……奇怪的名字,苏子衿不禁怀疑,他可能是‘伺机报复’小家伙的夺宠行为。
“嗯,”司言点头,神色很是认真:“他除夕那天生的。”
“王爷……”青茗有些看不下去,不由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这名字……是不是有些随意了?”
“名字罢了,”司言闻言,漠然道:“只是用来唤的,不必太过较真。”
一边说,司言一边煞有介事的走到苏子衿的身边,凉凉看了眼她怀中的孩子。
“阿言,还是换一个罢。”苏子衿轻咳一声,显然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
司除夕?除夕?怎么听,怎么奇怪。
苏子衿一开口,司言便立即沉思了下来,好半晌,他才回道:“司冬?”
“咳咳!”苏子衿腾出一边手,捂了捂抽搐的嘴角,心中一时间有些分辨不清,司言这到底是当真取不出名字,还是……刻意‘报复’自己儿子?
只是,苏子衿其实是有些尴尬的假咳,看在司言眼底,却以为哪儿不舒服,于是他立即便摸了摸苏子衿的额头,清贵的面色极为严肃道:“方生了孩子,千万不能受凉。”
苏子衿坐月子这段时间,是当真不能见风的,尤其现下二月初,锦都最是寒凉,司言整日里看顾着火炉,就是生怕苏子衿受了凉,落下病根!
“阿言,我不妨事儿的。”苏子衿忍不住弯起眉眼,笑道:“只是,你这名字起得……实在不算太好。”
嗯,岂止是不算太好,应该是太不好了……看来将取名的‘重任’留给司言,委实是一件难事。
心中如此想着,苏子衿便张了张嘴,打算自己来取,却没有料到,司言忽地出声,答道:“司南宴,如何?”
“南宴?”苏子衿凝眉,疑惑道:“宴席的宴?”
若是南宴的话,确实好听。
“不错。”司言点了点头,眉眼寡淡。
南宴,即南燕。
南燕……嗯,总归要飞离巢穴的,如此一来,看这小家伙还怎么与他争子衿。
心中盘算着这般,司言的面色却是一如既往的沉静,丝毫看不出心绪如何。
苏子衿略微一思索,想着这名字倒是好听,只不知是何意味?
想着,苏子衿便开口问道:“阿言,这名字,有着怎样的寓意?”
但凡父母给之女起名的,只要对其重视,便必定有含义一说,好似她的‘长安’二字一般,带着浓烈的爱意,盼她一世长安。
“没有寓意。”司言面不改色,正经十足,淡道:“只不过好听罢了。”
时节一到,南燕离巢……还不好听?
……
……
最后的最后,长宁王府的小世子,总归有了名字——司南宴。
二月初七那一天,王府摆了宴席,极为热闹。因着苏子衿尚且还在坐月子,身子骨不太好,于是司言匆匆宣了小世子的名字,便离了宴席,打算兀自回房陪着苏子衿。
众人对此,倒是见怪不怪,毕竟司言盛宠苏子衿的事情,早已传的街头巷尾,人尽皆知,而今日前来参加宴席的,也皆是一众皇亲贵族,这些人熟知司言的秉性,自然不会如何议论。
只是,司言前脚刚走,那齐子亦后脚便跟了上来。
“司言!”齐子亦笑眯眯的上前,素来俊逸妖孽的眉眼,染了几丝风霜之色,瞧着倒是不再少年鲜衣,反而增添了少许男儿气概。
司言和苏子衿从烟京回来的时候,齐子亦已然不在锦都。那时齐子怜远嫁岭南叶家,也就是他的表亲一族,他作为齐子怜的唯独的嫡亲兄长,心中放心不下,便护送其前去,一直到三日前,他才抵达锦都,辗转之下,听闻了司言和苏子衿的事情。
司言闻言,便立即转过头来,见是齐子亦,他才淡淡道:“听说你到北魏去走了一趟?”
“是啊!”齐子亦点了点头,笑道:“是不是比从前更惊为天人了?”
一边说,齐子亦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脸容,显然是在夸耀自己的容色。
他护送齐子怜去岭南的途中,发生了许多事情,两兄妹遇到匪徒,差点人财尽失。不过,到底命不该绝,齐子亦慌忙带着齐子怜逃到边界,也不知怎么的,竟是到了北魏边境。后来,北魏起了一场部落战乱,齐子亦和齐子怜两兄妹被迫分离,且失散了去。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齐子亦便潜入北魏皇子的阵营,蓦然发现,北魏声望日渐高涨的皇孙北姬玉衍……也就是如今晋升为皇太子的那个少年,竟是从前一直跟在苏子衿身边的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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