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岸扯了扯唇角,掩下眼中神色,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休息室的门被关上,这地方终于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舒清因下巴抵着膝盖,睁大眼看着窗外孤零零挂在天边的月亮。
“我这么任性,如果你长了脚,”她自嘲的说,“你肯定也会走。”
***
回到会场后的沈司岸脸色很差,搞得旁边想过来和他搭话的人踌躇万分,始终不敢上前。
也只有孟时和他熟,淡定的站在他身边和他说话。
“去个洗手间怎么去了这么久?”
沈司岸语气平静,“出去抽了根烟。”
孟时挑眉,“你抽的什么烟?抽得脸色这么差?”
“跟烟没关系,”沈司岸不想提这个,眸光忽然定在一个地方,“那边怎么了?围那么多人?”
不光围了很多人,还很吵,吵得沈司岸心情更差了。
孟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哦了声,“有个员工刚被舒小姐开除了。”
沈司岸拧眉,“怎么回事?”
“那员工中了头奖,上台拍晋总马屁的时候,没管住嘴说了两句前总裁,就是舒小姐的爸爸。然后就被舒小姐开除了,这会儿他正闹着要找舒小姐道歉,请她收回这个决定。”
沈司岸扯了扯唇,“她倒是很护着她爸爸。”
“听其他人说,舒小姐刚差点没气得哭出来,抽奖还没弄完,她人就直接被气走了。”孟时扬了扬下巴,“这会儿那员工急着找她,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沈司岸忽然说:“我知道她在哪儿。”
孟时略带诧异的看向他,“你刚和她一起?”
“嗯,吵了一架,又把她一个人扔在那儿了,”沈司岸眼底情绪未名,心烦意乱的按着眉头,嗓音微哑,“孟时,我好像喜欢上一个女人。”
孟时并不意外他的话,反倒有些打趣的勾起唇反问他:“你不是说对已婚的没兴趣吗?”
沈司岸苦笑,“我对她有兴趣到明知道她没离婚,还想凑上去跟她搞婚外情。”
“她没离婚。”孟时神色微顿,语气认真起来。
“我知道,”沈司岸压抑着声音说,而后又认命的叹了口气,“我去找她,她估计还在一个人躲着生闷气。”
沈司岸向来纨绔,对什么都不太上心,更别提女人,孟时以为等他回了香港,在童州碰上的这些人和事,他这个公子哥很快就会忘记。
他拉住沈司岸的胳膊,“你想好了?”
“我等她。”沈司岸低声说。
“那你要等多久?”
沈司岸烦躁的抵着牙,赌气般说道:“我他妈哪儿知道,先等着啊。我现在舍不得让她一个人待着,就当我犯贱,行不行?”
他对自己认知倒还挺清楚的。
放开沈司岸后,孟时又看向那边的被解雇的员工哭天抢地的要找小舒总,殊不知他们的小舒总躲在了一个只有沈司岸知道的地方。
沈司岸又折返回休息室。
他停在休息室门口,想着刚刚自己走得那么潇洒,这会儿又回来,是不是有点太没面子了。
但他很快又想通了。
他都上赶着要给人当小三了,还要什么面子。
沈司岸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之前被他打开的灯又关上了。
“小姑姑。”他试着叫了声,没有应答,沈司岸只好再次把灯打开。
这次是真找不着了。
这女人又去哪儿生闷气了。
找不到她人,沈司岸又想着她这会儿不知道躲在哪儿偷偷哭,整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他刚才原本在外面抽烟,忽然看到一抹蓝色的影子走出了会场。
光是背影,沈司岸就能猜到是谁。
原是想随她去,反正再怎么都有她那个丈夫替她撑腰,他又不是银河警察,管不了那么宽。
女人背脊僵直,白玉般细长的胳膊绷紧,握着拳,走路都带着风,轻盈蓬松的裙摆在地面上划出波浪的形状。
她老公呢?这是又吵架了?
就算吵架这对虚伪的夫妻还能在别人面前维持恩爱人设,怎么这会儿两个人都没成双成对的出来。
沈司岸在心里嗤了声,正好她身边走过去两个侍应生,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侍应生冲她鞠了一躬,而后又瑟缩的往走廊另一侧的墙靠了靠。
估计真吵了。
沈司岸掐灭烟,站在原地等了会儿,会场里没有人再出来。
他烦躁的啧了声,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句后跟了过去。
推开休息室的门,才发现她连灯都没开。
他开了灯,几乎是一瞬就看到了她,那抹露在外面的裙摆实在惹眼。
又看见裙摆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正一点点往里缩。
这女人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有时候傻得这么可爱。
沈司岸干脆陪她玩起了扯裙摆的幼稚游戏。
结果看到她红着眼睛,睫毛上沾着水,可怜巴巴的小模样。
他小时候听过很多童话故事,虽然沈司岸本人不屑这种虚无缥缈的故事,但他还是记住了不少经典的场景。
可那些场景再经典,终究不过是人们幻想出来的。
公主蹲在他面前,裙摆向外铺散,而她本人就像是被偌大的花瓣捧在花心中,予他绽放。
到如今才信了,原来童话故事里说的那些,也不全是假的。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塌陷。
就是哭成这样,也都是漂亮的,可她这副样子,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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