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巴不得你多跟我制造点绯闻呢。”沈风海煞有介事地说道,“要玩就玩真的,你别手下留情,只管放马过来,我见招拆招。”
我一边往烤鸭店走,一边损他:“还真不怕死?你闲得没事,我还忙着呢。想让我跟你玩真的?想得美!”
沈风海半天没接话,我回头一看,他正停在那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见我看着他,他朝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好像得去宿舍换身衣裳。”
我停住了步子,再次把他的落汤鸡造型打量了一番,嗤笑一声:“呵,到底吃不吃了?要想跟我吃这顿饭,你就得给我受这个罪,谁叫你自讨苦吃。”
沈风海摇摇头,举手做投降状:“成,我从了,我要是冻感冒了,你记得来我床边喂药啊!”
“想得美。”
本来是一时的玩笑话,可是沈风海的身体十分不争气,烤鸭吃完后的第二天,他竟然真的得了重感冒。
发烧、头疼、咳嗽、打喷嚏、喉咙肿痛等各种症状,通通在他身上上演了一遍。
我到底还是有点愧疚的,所以还是去他宿舍看了看他。
但我当然不会真的如他所愿,去他床边喂药。真正守在他床边、照顾他吃药吃饭的,是易茹。
可是因为我们实在长得太像,从小到大,因为长相问题,闹出来的乌龙笑话层出不穷,不曾想这一次,竟也遭遇了。
我在女生宿舍楼宣称自己是沈风海的女朋友,而沈风海作为校草级别的人物,又是大一新生里的佼佼者,一直被很多女生惦记着,经我这一闹,沈风海有女朋友的绯闻,很快就在学校里传开了。
沈风海在宿舍生着病,易茹几乎每天都会去看他。
男生宿舍住了六个人,我后来才听说,易茹刚一进他们宿舍,沈风海的那几个不明所以的兄弟就错把易茹当成了我,开始起哄,口口声声喊起了“大嫂”“弟妹”之类的称呼。
我听说,当时易茹并没有反驳,只是羞答答地红了脸。
我还听说,沈风海也没有反驳,只是一直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烧糊涂了,还是本身就不想反驳,默认了。
听了这些,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混乱。
但是,很多事情,循着蛛丝马迹,也正在逐渐清晰。
易茹,是喜欢沈风海的吧!
自从见到沈风海的第一眼起,她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从小到大,不管我和沈风海怎么吵闹,她最后都会站在他那边;班主任事件之后,沈风海天天盯着我、限制我,易茹便跑来问我,是不是沈风海喜欢我才对我这么好;知道沈风海填报了s大之后,她也义无反顾地填了s大……而现在,沈风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感冒,她便鞍前马后、不辞辛劳、不惧流言蜚语天天往他宿舍跑,任劳任怨地照顾他。
如此种种,似乎都只能说明那样一个事实啊!
7
得出这样的结论后,我开始无理由地心烦意乱,晚上还经常做同一个梦。
梦境并不可怕,甚至可以说是温馨的、美好的、明亮的。
只是梦醒以后,我却会觉得奇特,还会有些茫然。
梦的内容,是多年以前,沈风海刚刚搬到我家隔壁时,淡然安静地坐在树下,悠然地翻着手中的漫画书。
梦里的他,举手投足都美得像一幅画,小小的少年,初初展露出帅气的外表,优雅的气质浑然天成。
梦里的我,还趴在那年的窗边,小小的身体蜷成一团,托着下巴,望着他,几乎入了迷。
他抬起头,找到了我所在的位置。
我便满心欢喜地向他打招呼,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吹口哨这项技能,是爷爷在世的时候教给我的。爷爷像是一个老顽童一样,可以用口哨吹出各种好听的曲调,我那时候天天跟着他苦练,后来终于也能吹得像他那样响亮清脆。
我还记得当时学习这项技能的时候,爷爷抚摸着我的头,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他告诉我说:“口哨是吹给喜欢的人听的。”
“怎么才算是喜欢?”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懂,只会天真地发问。
爷爷笑了:“就像是爷爷现在宠溺着怀里的小易薇啊,这就是喜欢;又像是街头的小男孩看中橱窗里心仪的赛车,把所有零花钱拿出来也要买,那也是喜欢。”
遇见沈风海的那一天,是我第一次向一个陌生的男生吹了口哨。
那种感觉是很奇怪的,仿佛吹口哨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只是觉得时机到了,口哨声便自然而然地为他送了出去。
梦境的画面一转,我便看到了当沈风海听到口哨声时,那道冷漠的目光;还有当沈风海看向易茹时,那一脸温柔的微笑。
对比是如此强烈。
每每梦到这一幕,我便会醒来。
梦醒之后,看着窗外白雾茫茫的秋色,我便觉得,自己的思绪也像整个城市秋冬季节的大雾一样,茫然无措,模糊不清。
总是被这样的思绪烦扰着,我突然很想逃离,就像高中时为了逃离那个气氛压抑的家而成天在街上乱逛一样。于是,趁着沈风海生病,易茹也不在宿舍,我便真的一个人离开了学校,去了市区的繁华街道。
因为没有具体的目的地,我便来到了聚集着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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