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唱声嘶力竭的情歌
不表示没有心碎的时刻
我不曾摊开伤口任宰割
愈合就无人知晓我内心挫折
活像个孤独患者
有何不可
——陈奕迅《孤独患者》
to:易薇
易薇,我很想走近你。
你一定不知道,当你嚣张地夺过我的滑板时,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你在我面前肆意滑行的模样——多么有趣,多么可爱。
我以为自己可以慢慢靠近看似孤独的你。
可是你已经画地为牢,把所有的温暖都隔离在外,只有你,置身冰窖,而不自知。
我想,我从来都是被神眷顾的孩子,有着慈爱的父母、温柔的老师,被痴迷的女同学环绕,活得阳光快乐、肆意洒脱。你却是魔鬼的弃婴,被黑暗包裹,不得父母的疼爱,不得老师的理解,不被同学所接受——经年累月,你渐渐地,也就不屑再拥有这些东西了。
也许对你来说,沈风海才是你的救赎,而我,只是一位过客吧。
只是我多想在你身边停留的时间能再久一些,哪怕多一秒钟,我都会珍惜。
from:石井歌
1
拖了半个多月,沈风海的重感冒才好。
可惜他还是没吸取教训,不怕死一样,每天来找我,照旧管天管地。我和他吵了不知道多少次架,他硬是死赖着,就是骂不走。
我倔着脾气,索性不理他,爱跟就跟。
我专门挑选那些沈风海最讨厌的地方去玩。
我开始混迹酒吧,化了美美的妆,在舞池里跳舞,摇头晃脑。
沈风海阻止不了我,就跟在我身边,一起进酒吧。
斑斓的灯光下,他的干净优雅与酒吧里的灯红酒绿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可他就是待在里面不肯走,酒续了一杯又一杯,吐得翻江倒海,依然跟着我。
“沈风海,你又何必呢?”有时我于心不忍,也会这样问他。
明明是个纯净透明得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的翩然少年,却铁了心一样,非要陪我一起堕落于污秽。
我们的性格不一样,所处的世界也不同,何必硬要让两个不同的世界纠缠在一起?
“易薇,你又是何必呢?”酒精刺激了他的喉咙,他的感冒还没好利索,时不时咳嗽着。
后来我去了海边。深秋的海水冰冷刺骨,连海边的风也似乎能把人的身体冻僵。沈风海裹着厚厚的外套,白着一张脸,陪我吹海风。
我还去了山腰栈道,狭小而危险的栈道只容一个人侧着身体才能走过,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悬崖。
惊险刺激的挑战,是我的最爱。
可沈风海有恐高症。
我警告他不要跟着来,免得掉下山崖摔死,我还得给他收尸。
可他就是不听。
走上栈道的那一刻开始,他每一步都颤颤巍巍的,脸色苍白得像是一张白纸,仿佛下一刻就要掉下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走到半途,终于忍不住提醒他:“小心点,沈风海,别看下面,深呼吸,踩稳脚步,很快就走完这段栈道了。”
我朝他伸出了手:“拉着我,别怕。”
“嗯。”
他轻轻应了一声,而后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随后把他的手递到了我的掌心。
陡峭的山崖上,狭窄的栈道中,凛冽的秋风里,我握住了他的手。
前所未有的安定。
我想我真是败给了他。
从山腰栈道下来之后,沈风海提议坐在山石上休息一下。
按照以往,我一定是不会理睬他的,但这一次,刚刚从山腰栈道下来,颇有种历经了九死一生的感觉,跟他之间倒产生了点同生死共患难过的复杂心情,所以我也没反对,就听他的,坐了下来。
“做个了断吧。”沈风海说。
“早就该了断了,是你一直纠缠我。”我瞥了他一眼。
“打一场吧。”他提议。
我立马来了精神,摆出跆拳道的应战姿势,跃跃欲试:“这可是你说的!”
沈风海却“扑哧”一声笑了,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开心:“哈哈哈,谁要跟你打架了!白痴!我是说跟你打一场保龄球!”
“嘁。”我嗤了一声,收了架势,随意地说,“随你挑场馆。输了以后别再来烦我。”
“那成,刚才我看了,山下就有一家保龄球馆,我们一会儿就去那儿打好了,一局定胜负,怎样?”
“没问题。”
“如果我赢了,你就乖乖地上课,不许再去酒吧,不许再在学校胡闹,以后就老老实实和我在一起。”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胡闹?是指我说我是你的女朋友这件事?”
沈风海也笑了:“这件事你可以继续。”
“得了,这种玩笑开一次就够了,你以为我稀罕呢。”我摆摆手,表示不屑。
“不稀罕吗?我看你倒好像乐在其中。”他竟然调侃我。
废话不多说,歇得差不多了之后,我和沈风海来到了山脚下的保龄球馆。
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沈风海的保龄球技术这么好。
他投球的动作自然流畅,连续几次全中之后,我才意识到,我被他骗了。
他看似不经意地说随便找了家保龄球馆,其实这应该是他蓄谋已久的计划,不难想象,他为了赢我一局,私下练了多久的保龄球。
比赛结果不言而喻,我输了,并且输得彻底。
愿赌服输,我答应了沈风海的要求,以后再也不出入酒吧,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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