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大厅已经空了,只有赵含还在,站在那幅画前出神。
“你们怎么出来了?”她看到千梧和江沉有些惊讶,“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没出来吗?”
千梧嗯了一声,“完全不喝酒只会触发boss的劝告,只有喝酒不喝完的才会彻底触怒她。”
“那怎么办?”
千梧站在画前看着女人的背影,“找到她昨晚喝酒的杯子,砸碎它。”
赵含明白了,“那我喊人帮忙,今天早点吃饭。”
客厅里没别人了,江沉才问,“彻底结束和打碎杯子有什么关系?”
“只是一种直觉。”千梧伸出手虚空地在画中女人的头上做出抚摸的动作,“如果有一天我心如枯木,在死之前,或许我会折断画笔。”
江沉像是被这句话吓了一跳,扭头看了他许久。千梧以为他要因为这句话难过,笑笑说道:“只是从前生病时的……”
“那我呢?”江沉问。
千梧:“?”
江沉眉毛微蹙似乎有些不满,“画笔折断,那我怎么办,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来证明同等重要的地位?”
“我……”千梧被问愣住,有些哭笑不得,“都说了那是生病时的状态,那时候我们分手了啊。”
江沉冷哼一声,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算满意。
“少帅,或许你的部下知道你这么小心眼吗?”千梧忍不住撇嘴,扭头继续看画,“幼稚。”
还没到做饭点,但好几人已经在厨房忙活起来了。关平和老薛坐在沙发上讨论怎么从十五个杯子里找出那一只杯。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几天到底是谁在和她同用一只杯子喝酒?”老薛的声音里透着毛骨悚然,“我们发杯子是完全随机的,都三天晚上了,很可能有三个人中过彩票。”
关平咂嘴,“这个副本的boss怪真实不讲究的,居然会把自己最爱的酒杯拿出来与玩家分享。”
千梧正在看画,听到这句忽然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啊,我说错了吗。”关平愣了愣,“你不是说葡萄酒和初遇时的富豪是她生命中最珍视的两样东西吗,男人没有了,想把另一样东西也毁去再长眠。那个杯子是她平时用来喝酒的吧,怎么每天还拿出来招待客人呢。”
江沉蹙眉道:“确实很奇怪。有没有可能她的酒杯是单独出现的,只不过在第十五个客人酒杯消失的同时替换出来,我们没发觉?”
关平闻言猛点头,“就像游戏里刷新一样物资,有时候就是秒刷。”
千梧皱眉不语。
昨晚第十五个杯被“洗”干净后停留了一会才开始后面蓄酒倒酒的流程,确实不排除杯子已经在冥冥之中替换的可能性。
“我不得不说一件事。”薛高个忽然举手,咽了口吐沫,“其实第一天晚上我是最后上楼的,我走时习惯性关了下灯,后来觉得这房子邪性不该乱动,所以又打开了。我关灯的那一下,并没有什么夜光杯。”
江沉挑眉,“怎么才说?”
“看你们很确信的样子。”薛高个咽了口吐沫,“更何况当时不到十点十分,可能夜光杯不显灵呢?”
千梧眉头紧锁,扭头盯着那幅画。
和从前没有半分异处,但不知怎的,此刻女人的背影却仿佛平添了更多寂寥。她萧索地坐在窗前,仿佛知道自己在等一个永远等不到的人。
刚过六点,赵含就宣布开饭,与此同时房子内一声钟响,新一轮的强制流程如愿开始。
今晚纯属走过场,一盆饭两盆青菜,千梧看见那些绿油油的菜叶子就开始反胃。赵含进来把一个小碗放在他面前,“猪肉很少,就这点,你尝尝。”
千梧闻到油香味,抬眼一看,是一小碗炸成金黄色的小酥肉。房子里没有辣椒,碗底放了一点盐巴。
关平眼睛看直了,“啥意思,大家都是萍水相逢,才几天啊你就搞区别对待?”
赵含瞪他一眼,“人家顶着触发死亡风险给咱们推进度,你有脸抢吗?”
关平被噎住,琢磨半天终于想出一套说辞来怼,蛋黄又进来了,把一小碗蒸蛋放在千梧面前说,“蛋也剩的不多了,你尝尝。”
关平:“……”
众人:“……”
千梧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把全场仇恨拉高后把两道菜推到桌子中间,“一起吃吧。”
江沉斜着他,“你好像很容易激发别人的母爱。”
“天赋如此。”千梧笑得眼睛弯弯,“常常被投喂,我也很苦恼啊。”
两碗尊贵的小菜摆在中间,大家都很自觉没有伸筷子,只有千梧安心品尝。所有人都心不在焉地吃,时不时瞟向门口。
千梧把一碗蒸蛋舀得快空了时,忽然感到背后一阵熟悉的刺骨阴冷,坐对面的薛高个看着他背后说,“酒来了。”
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场景,十五个高脚杯,一个醒酒壶,醒酒壶里装满酒液。
“我来摔吧。”江沉站起身随手拿起一个高脚杯。
赵含忍不住拦着他,“你确定真的要摔碎?会不会触发新的死亡条件?”
“不确定,有可能。”江沉平静地审视着杯子,片刻后道:“但我们是冒死不喝酒才知道了夜里的线索,死里求生本来就是这个副本的逻辑,试试无妨。”
水晶高脚杯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咔嚓碎裂声。碎屑溅在墙上,旁边的玩家小心翼翼往旁边闪了闪。
餐厅里一片沉寂。
“好像无事发生。”关平紧张地吞口水,“还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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