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里的人来说,食物和金钱是万能的,也是他们能够想得到的最好的报答方式。
支教负责人说什么都不肯收那一篮子鸡蛋,说这事他应该做的。
而且他只是帮了一点点小忙,最应该感谢的应该是蒲驯然和阮映。
老太太拿着那一篮鸡蛋热泪盈眶,只求蒲驯然和阮映能够收下,甚至差点要下跪。
最后蒲驯然收下了那一篮鸡蛋,又问老太太:“家里还有土鸡蛋吗?”
奶奶说:“有是有的,但是要过几天,攒一攒。”
蒲驯然说:“土鸡蛋可是好宝贝,在我们那边一个土鸡蛋都要卖好几块钱呢。
这样吧,奶奶你接下去攒下来的土鸡蛋都卖给我,你看怎么样?”
还不等老太太开口,蒲驯然又说:“您要是不卖,我就上别人家收去,我再白要您的可就不合适了啊。”
奶奶露出一脸质朴的笑容,点点头说:“好,我的土鸡蛋都卖给你。”
后来蒲驯然就真的每隔一段时间从杨阳奶奶那里收一批土鸡蛋,每个土鸡蛋的价格都按城里的算,比在当地卖一个要贵出好几倍。
老太太当然不肯要蒲驯然的钱,她说这里是什么价钱她就要按什么价钱卖。
这个时候蒲驯然就开始耍赖,直接把钱塞进老太太的口袋里。
蒲驯然买来那么多的鸡蛋都放进了学校的食堂了,食堂煮熟了再分给学生吃,一个人只能分到一个。
这样一个蒲驯然,为人处世滴水不漏,让阮映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能够被他宠爱。
那天给杨阳奶奶看好病之后,蒲驯然也没有忘记阮映。
他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碘伏和棉签,仔仔细细给阮映的脚背上消毒,跟着埋怨一番:“那是什么破拖鞋啊?
把我心肝宝贝的脚都磨破了。”
阮映乐不可支:“你嘴巴是不是吃糖了?
怎么那么甜?”
蒲驯然给阮映处理完之后,笑着仰头,“不知道啊,要不然你尝尝?”
他仰头时下颌弧线硬朗,喉结上下滚了一遭。
阮映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发现旁边没有什么人,然后果断低头在蒲驯然的唇上亲了一口。
也就是蜻蜓点水的吻。
蒲驯然勾着唇笑:“这能尝出什么味道?”
“薄荷味。”
阮映说。
蒲驯然点点头:“嗯,牙膏味。”
阮映哈哈大笑。
这一笑,看得蒲驯然眼神晦暗不明。
他的声线渐渐放沉,竟染上一些不满:“小坏蛋,就知道在这里撩我。”
阮映好无辜:“我哪有啊?”
蒲驯然看了阮映一眼,伸手捂着额:“还说没有?
你现在这表情跟压在我身下的时候一模一样。”
阮映闻言,二话不说伸手在蒲驯然身上重重一拳头。
他身体硬朗,她反而砸疼了自己的手。
蒲驯然低着头,轻轻在阮映的脚面上吹了吹,像她拉着他的手吹吹似的,安抚:“还疼不疼?”
“不疼啦。”
阮映下意识把脚一缩,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她长得白,一双脚就更白。
脚指头小巧,脚指甲修修剪得整齐,小小的让蒲驯然单手就能裹住。
上学期她在他的家里时总是喜欢光着脚踩在地板上,那时候蒲驯然吓唬她说再光脚小心他要咬她。
阮映当时还笑,挑衅说来咬啊。
时间过得快,转眼支教过了两周。
这两周对阮映来说每天都不一样,每天都很忙碌。
她一大早醒来就要开始准备工作,每天晚上备课完一闭上眼睛就能睡着。
期间爷爷奶奶也给阮映打来好几次电话,在表达思念的同时,也鼓励阮映能够在支教的时候多感受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爷爷说他年轻的时候也有过支教的梦想,不过当时碍于生计,没有那么高尚地抛下一切。
现在阮映算是圆了他的一个梦想,让他感觉十分欣慰。
阮映的确没有那么大生活压力,也没有太崇高的理想。
她从小到大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愿望,就是当老师。
现在她也考上了自己心仪的大学,当上了支教老师。
尤其来到这里之后,阮映无时无刻不感慨自己现下生活条件的优越。
她觉得自己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人了,甚至可以说已经到了一种无欲无求的境界。
经过两个星期的努力,阮映已经能够非常自如地教学,面对孩子们的提问从容应对。
学校中总有一些爱学习的和一些不爱学习的孩子。
阮映迫切地想要告诉那些不爱学习的孩子,想告诉他们学习是他们现有的最能够改变自己命运的方式。
三年级班级里有个叫杨梦菲的女孩子,每天来上课的第一件事几乎就是睡觉。
阮映不止一次找杨梦菲来谈话,但得到的都是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好像不管阮映说什么话,杨梦菲都不会听进去,但她也不会去顶撞阮映,总是一脸漫不经心。
阮映没有办法,只能找支教负责人来帮忙,想要纠正一下杨梦菲的态度。
支教负责人告诉阮映,杨梦菲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爸爸,她的妈妈也跑了,家里只有一个七十多岁的爷爷。
且杨梦菲的爷爷身体情况很不好,家里几乎所有的活都是杨梦菲干的。
白天杨梦菲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是因为她晚上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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