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这家名叫食味斋的酒楼价钱公道、上菜快,味道也是正经的不错。
只是这昴宿城外便是两国境关,因此城中往来人流身份复杂、参差不齐。
因此进出这食味斋的客人,也都是形形色色的。
铃兰与夏卿云围坐在食味斋一层角落的一桌,桌上摆了两副碗筷和几道小菜。
夏卿云尝了其中一碟素菜,觉着味道还不错,就也为铃兰夹了一些。
当间,他还半开玩笑的问铃兰这道菜烧怎么样,说若她喜欢,以后有机会他便学来做给她吃。
铃兰笑他这辈子拢共就下过那么一回厨,说不准还是歪打正着的,不就当时夸了他两句,往后却总说得自己像个手艺了得的大厨似的。
夏卿云听了,笑而不语,自己夹了菜吃。能与铃兰这般围坐着有说有笑的吃饭,于他而言,总是一种值得享受的事情。
食间,无意抬头一瞥,见酒楼门前似是有一对人马经过。夏卿云只觉领头之人是个脸熟的,便抻着脖子向外多望了几眼。
夏卿云将手中碗筷撂了下,扶桌欲起身来。
铃兰疑道:“怎么了?这就吃好了?”
“不是,我刚才看见个熟脸孔,像是殷韶身边的一个副将,方才正带着一队人马从酒楼门前过去。我估么着,八成是殷韶算准了咱们这两日便会由境关入界,所以特地派人在此地接应咱们的。”
铃兰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咱们快去找他们会合好了,免得互相错过了。”
见铃兰说着话把手中筷子撂下,拿起身旁的包袱便准备起身,夏卿云忙又道:“没事儿、没事儿,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我看这样好了,你踏踏实实的在这儿吃饭,我先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说罢,夏卿云便起身往外去追方才路过的那队人马了。
待夏卿云离开之后,铃兰独自坐在桌前,直愣愣地呆望着桌上的碟碟碗碗,恍然游思。
通往夏国的路途,于她而言,漫长的像是历经了春、夏、秋、冬,经历了生、离、死、别。
她明白,总有一天,他们会抵达这趟旅途的终点。
她也明白,当他们回到夏国王宫之后,也就意味着大婚在即。
虽然对此,她心里一直都是有数的。但是当这一切临近之时,她还是在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铃兰垂首轻叹,不禁回想起了她娘亲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其实那也没错,她不可能是讨厌夏卿云的。因为他们早就是朋友了,尽管那样的结交那无关情爱,但两个素未平生之人,在结识之后自愿走近彼此,那么对方身上一定是存在着值得自己欣赏的地方。
虽然她不知道往后有没有可能会像她娘亲说的那样,在一起生活久了,两个人之间就会产生超越情爱的羁绊。但现在,她可以肯定,她对夏卿云或许有欣赏、有情义、有感激,可就是没有男女之情。
因为她十分清楚,爱上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曾经,是那样刻骨铭心的体会过。
尽管,一路走下来,他们俩人也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不止是朋友了,但即使感情有所升华,也并飞是朝着情爱的方向,而是感觉渐渐变得更像是家人了。
虽然她也知道,即便他们之间并无男女之情,依然是可以和睦的相处的。且夏卿云更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就算是嫁给他之后,若是她自己不愿意的事情,他是绝不会逼迫她半点的。
可尽管如此,铃兰仍是下意识地在心中暗暗祈祷着,希望一切能晚一点到来。
她自认绝非是心中还存着什么其他的妄念,即是有,也只是怀揣着一些她不忍割舍的回忆罢了。
她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做好断绝过去、敞怀未来的准备罢了。
忽然之间,不知是什么遮挡住了灯火的光亮,铃兰所坐的这个角落被暗影笼罩着。
铃兰抬头望去,微微一怔。
她面前站着的,是两个素不相识、身材高大宽硕的男子。
“你们......是......?”
“姑娘,我们是奉命过来接你的。”其中体格略壮些的那名男子,用他那低沉的声音说道。
铃兰闻言,自然而然的联想到,这二人或许是夏卿云方才说起的,殷韶派来接他们的人。只见他二人皆着布衣,不免也稍警惕。但她方才并未曾注意到夏卿云所说的那队从酒楼门前经过的人马,不过若要说是出门在外,为了方便行事,侍卫们改着便服的情况也是常有的,不足为怪。
见铃兰似有犹疑,另一名男子便也开口说道:“不知姑娘可是吃好了,公子说若是姑娘吃好了,就随我们过去与他汇合。”
“公子......”
铃兰想那人口中说的公子应当就是夏卿云了,猜想着大概也是为了在外方便才如此称呼的。
知道了这二人是夏卿云派来接她的,铃兰也没再多想了,从包袱中摸出了几两碎银留在桌上当是饭钱,而后便就随着那两名男子去了。
一路随那二人穿街过巷,三人一行,离食味斋便越走越远了。
因是人生地不熟的,铃兰难免还是有些不安的。又见二人带的路愈发偏僻了,心中也生出了些警觉。
“不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找他们会合啊?”
“不远了,就在前面那条街。”壮硕些的那名男子答道。
另一名男子也附和道:“是啊,姑娘,不远了,就在前面。”
就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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