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天良有意识加快步伐的带领下,一行人很快离开了那片疑似发生凶杀案的地方,来到了内城区核心,最大的一栋住宅前。
“呜呜哇哇。”
还未进门,就已经听到了一阵阵庄严肃穆的哀乐由远及近的飘来。
吴天良抬头看去。
赵家门楼前,已经停了许多奢华车驾,赵家的家丁一身缟素,迎来送往,人人都是面有戚色。
赵家是巨富,同时也是功臣之后。
两百年前赵家老祖曾跟随大夏新皇征伐四周蛮夷,立下汗马功劳,功勋泽被后代。
所谓百年世家,千年门阀。
两百年风风雨雨过去,时至今日,赵家已经枝繁叶茂,商道遍布全府,官场也有不小权势,在整个广庆府都是数一数二的豪门望族,无人敢轻视。
这一点,从几天前广庆府知府亲自来吊唁一事上就足以得到印证。
至于县里就更不用说了。
县令,县丞、主簿,六房主事,供天部总管,各大行业龙头掌门人,各地乡长,有权,有钱的,这几天都快把赵家门槛踏破了。
当然,这些都和吴天良没关系。
一个干yīn_mén行当的,不管做的再大,都是晦气的代名词。
大家心里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就得了,脑子有病才和他攀交情,除非是家里要开席了。
吴天良自然也不会自找没趣去热脸贴冷屁股,干他们这行的,只管努力,其他交给名声。
名声大了,不用你开口,别人遇事第一个就会想到你,比什么宣传都要好。
在一众晦气目光注视下。
吴天良一行人进了赵家大宅,视线也变得宽阔起来。
说是宅,其实用庄园来形容更为合适。
因为占地面积实在是太大了,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业大家大!
遍目望去,两侧围墙宛如长城般蜿蜒,墙内各种名贵草木枝繁叶茂,不时还能看到白驹飞禽走地而食,宛如城市森林公园一般。
深处绿树遮掩中,则坐卧着一栋占地不下数百亩的古老楼园,整体典雅而大气,遮盖的琉璃瓦在日光的反射下更是异常的辉煌绚烂。
可惜。
此刻,这份辉煌却被各处飘扬的白幡带来的悲意遮盖,配合上那沉重肃穆的哀乐,有几分日薄西山的悲凉。
赵家眷属居住的富丽大宅却并不是赵老爷子停棺的地方。
吴天良也只是羡慕的远远看了一眼便绕开了,走上一条相比主道略窄的道路。
待到水气扑面之时,一座位于人工湖中的岛屿映入眼帘。
湖水清幽,莲荷繁盛,各种鱼儿畅游湖中,连接岛与陆地的是一座铺了木板,长约百米的铁索吊桥。
吊桥尽头,是草树华盖遮蔽的湖心岛,顶部是平坦的,透过枝叶,可以看到庭院木屋一栋,菜园青葱,有几分隐世而居的韵味。
而赵老爷子的棺,就停在那木屋之中。
“放着豪宅不住,学人家过田园生活,真是吃饱了撑得。”
吴天良走在有些晃悠的吊桥上,想着待会抬棺经过这里时要遭多少罪,神情很是腻歪。
但一想想赵家用钱砸他时的样子,心中再多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只要钱加够。
别说你住在湖中,住在海里也给你抬出来!
入了岛。
声音顿时嘈杂起来。
“咚咚锵!”
“呜哇呜哇!”
吴天良花大价钱从全县请来的老艺术家们,从灵堂到院外坐成两排,一有客到,就老脸通红,锣声,鼓声,唢呐声,弄得震天响。
除此以外。
院外空地上还搭起了戏台,艺院请来的头牌,戏角,唱跳吹弹演,咿咿呀呀,如悲如泣,声情并茂的样子比老娘死了还真。
“这次过后,吴氏殡葬一条龙的品牌名声是彻底打响了,可以考虑下往周边县开分店了。”
大老板吴天良一一扫过,没发现什么岔子,不由满意的点点头,幻想着未来垄断大夏殡葬行业时的风光景象。
同时,他心中也无比庆幸这个世界思想风气开放,才让他在这一行能大展拳脚。
若是前世的古代。
别说让艺院的下九流来唱戏了,整个行业都基本是把控在官家手中的,寻常人碰都不敢碰,种种忌讳更是数不甚数。
别的不说,就吴天良开创的坟头蹦迪这一项在前世现代都大不敬的套餐,放在古代,估计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烈日下。
吴天良在树荫下待了一会,见吉时已到,便擦了擦汗,越过一众宾客,带着八大金刚,就要进堂起棺。
“咳咳,吴掌柜,这一路是挺难走的,着实麻烦兄弟们了,事后必有重金酬谢。”
正要进门,一个穿着缟素,面色苍白如纸的中年人,有些歉意的向吴天良叮嘱了一声。
“分内之事,赵老爷严重了。”
吴天良神情一肃,赶忙回了一礼。
无他,因为这看起来病殃殃的中年人正是赵家当代家主赵无庸,他可不敢怠慢。
“以下生肖者请回避……”
不一会,起棺吉时已到,堂中念经的道士便高声唱了一句。
堂外与赵老爷子命格犯冲的宾客,家属都自觉转身回避,或者直接暂时离开,特别信这个的今天甚至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堂中,就只剩下了吴天良在内的九个抬棺手,和主持仪式的干瘦老道。
老道士手持金斧,围着棺材敲敲打打好一会,又念叨了一阵意义不明的经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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