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的听着他诉说那段晦涩的暗恋,心底的痛,该用什么来抚平?
是逃遁,或是隐忍!
从开始的相遇,相知,到现在的相爱,为何偏偏无法携手永久。
是否注定只能在梦里才能看到桃花开满枝,是否注定只能在梦里,我的爱情才得以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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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航提出想要回家,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里,大概也是因为心疼我来回奔波。
我私心想要他多陪我一些时日,不愿意放他回家。
在他要拔掉那些针管,回家时,我握着他的手,淡淡的说:“再陪我一段时间,哪怕只是多一天,一个小时,一秒都好。
杭航怔住了,他望着旁边站着的医生,又看看我,最终一句话没说,躺在*上缓慢的闭上眼眸。
有时天空放晴了,他也会想去外面晒晒太阳。
当他提出这么做的时候我是极力反对的,可他却对我笑着说道:“不让我回家,还不准我晒晒太阳?”顿了下又道:“我能晒太阳的日子不多了。”
听到他这么说时,我阻拦他的手不禁一滞。
有那么一瞬间,我多想就此转身就冲出房间,然后放声大哭、歇斯底里,可是我不能,因为我想让他看到我没有愁容、没有忧伤的活着,这样他才能放心,才能……走的无牵挂。
于是,只要是有太阳的日子,我都会和他一起坐在阳台上晒太阳,体会被阳光沐浴的感觉。可是,我心里更清楚,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最珍贵的,对于他来说——过一秒,就少一秒;过了今天,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明天。
“阿简,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那一天傍晚刚吃过饭没多久,他突然对我说。
真正走出医院大楼时,恍然发现如今已经到了深秋时节,苍茫茫的大地上几乎再没有绿色植物的存活,枝头早就光秃秃的了,连落叶都甚是罕见。
此时他没有体力支撑自己行走,所以,我只能用轮椅推着他走。
平坦的道路,米色的砖一块接一块,延伸至很远很远的前方,我望不见尽头的前方。推着他走在着喧闹的尘世,路边昏沉的灯光一盏接一盏,繁星点点,在远处交接成一点。
这个清澈的夜,如同流苏弥漫,丝丝缕缕似断不断,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诉说着多年的沧桑变化,还有我们的无奈。
我们停在医院小广场的喷泉旁,他拉住我的手,望着我的脸,视线久久不曾移开。
许久,才缓缓说道:“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能在一起,也没人告诉我,我们是不是能在一起。能够娶到你,有这几年的时光,我是高兴的,可一想到之后又要丢下你,我不放心。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谁还能看穿你厚厚的盔甲后是多么脆弱的灵魂!我可怜的阿简,以后你又要孤单单的一个人,我怎么这么没用呢……”
说着,他嗤笑了起来,带着无奈。
听着他略加低沉的声音,嗡嗡地在耳边响着,我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来。
深秋的夜,医院道路散步的人依然不少,长椅上年迈的夫妻携手望着清朗的夜,或恋人或夫妻或亲人携手走在街边,每一步都很小,好像希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似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恍然间,这句话在脑中闪现,连我自己也不禁一愣。正想着,我不由自主地慢慢从他的手掌下穿过,缓缓地握紧,感受着只属于他的温暖。
现在,我执了他的手,可是……却要如何能偕老?
从我们在一起后,他无数次的说“我爱你”,无数次的对我温柔妥协,却不曾问我一次,不曾问过我一次,是否爱他。
没有提过要孩子的话题,他将简遥视若己出。
他是怕我说的答案,不是他想的那个。
他知道我很爱简遥,并不想再要一个孩子。
这个男人,他在用他的灵魂,他的每一寸呼吸爱我,至死不渝。
一想到我随时可能失去他,心痛难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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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三个月,他的情况越发糟糕,长时间的昏迷,有时我就坐在*边看着他,盯着那个小小的仪器,很怕它停了,很怕我的丈夫就此长眠不醒。
化疗并没有抑制住他癌细胞的扩散,每每看到他承受着那巨大的痛苦,从那里出来,什么都吃不下,喝口水都会吐,我心如刀割。
做化疗的人情绪都容易暴躁和崩溃,他也是,可他不曾对我重声的说过一句,他的痛苦,难受,从来都是一个人强忍着,不愿让我分担。
我能做什么呢?
很想找一个地方放声大哭一场,宣泄所有的悲伤与痛苦,愤怒与不甘,可是我不敢,不敢离开他的身边一步。
有时就连是在他的身边,哪怕再累也不敢合眼,我深知看一眼,少一眼。
周遭泛着浓郁的悲哀,悲莫悲兮——是离别。
杭航走的那日,一早公司来电话,因为某财务主管做假账,亏空公司账目,事情极其严重,非得我去一趟公司。
我不愿离开病房,他温声对我说:“这偌大的公司不止是你一个人,更牵涉到无数家庭,你要负责!以后我不在,你更是要辛苦了。去吧,早去早回!”
不知道怎么了,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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